在床上親熱這一塊,柳清舒素來都不知道靳恒的對手,他對她太過于了解,之前是,現在也是。
柳清舒看到靳恒氣息粗重窩在她的脖頸裏,緊緊摟着她,渾身上下都散發着恨不得把她揉到骨子裏的想法。
她也被挑撥得渾身發軟,眼底閃現掙紮,自己消失的這十年,阿恒肯定很難過。
要不,就給他睡一次吧?
最後還是沒睡。
兩人蓋着被子躺着,柳清舒窩在靳恒的懷裏,被他摟着,他的指腹無意識地摩挲着她的臉頰:“你要是真想我過得好,很簡單。
”
柳清舒擡眸看向他。
“陪在我身邊。
”靳恒眸光裏帶着清冽輕柔,向她保證,“我可以好好把你養一遍,我們現在不缺錢了。
”
不會和以前一樣,他絕不會讓她再吃一點苦頭。
“不是錢的事诶。
”柳清舒沒法保證,随後笑着說,“有沒有錢,我都會陪在你身邊啊。
”
說不定,明天她就回去了。
她也會陪他從十八歲到二十八歲。
聞言,靳恒眼底微變。
不是錢的事嗎?
那又是為什麽?
柳清舒在靳恒懷裏昏昏欲睡。
就在她即将睡着時,靳恒的手機響了。
他似乎有些慌張煩躁,悄悄起身,拿着手機就走了出去。
門外。
李秘書喜提靳恒的幾聲輕斥,在進入黑名單前,還被安排了任務。
內容驚得他舌頭打結。
以往在太太忌日那幾天,靳總或多或少都有些不正常,現在突然變得有些“正常”,好似還有受寵的女伴,讓李秘書多多少少有些心情複雜。
不過人已經死了幾年了,往前看最好。
翌日。
柳清舒起床就看到客廳裏放了一排排的女裝和鞋子,還有好多擺放整齊的包包,好像還是大牌,将偌大的客廳擺得滿滿當當。
靳恒似乎在履行他說的:要把她好好養一遍。
“來試試。
”靳恒給她選裙子,一條又一條拿起來打量。
他模樣專注又認真,像是在做一件期待了很久的事情。
柳清舒看着依舊遮得嚴實的窗戶。
隻開一個燈,總顯得壓抑了些。
“這條怎麽樣?”靳恒把一條淡粉色的碎花長裙拿過來,在柳清舒身上比劃,“換上去給我看看?”
柳清舒看着滿屋子的裙子和鞋子,什麽顏色,什麽風格都有。
随便挑随便選。
這是每一個女生都夢寐以求的吧?
雖然靳恒一直對她笑,神色間,也是熟悉的寵溺縱容,柳清舒卻覺得心情分外沉重。
柳清舒拿過衣服,無意又瞥了眼嚴實的窗簾,眼底十分擔憂。
她最後還是去換了衣服。
柳清舒前兩天穿在身上的那件裙子,是她最貴的衣服了,當時去女裝店的時候,她都不敢試,因為怕把別人的試壞了,買不起賠。
靳恒說,等他賺錢了,就給她買很多的衣服裙子包包,想穿什麽就穿什麽,新品都讓他們主動送上門任她挑選。
柳清舒聽着笑得花枝亂顫,以她小小的眼界,根本就不知道還可以這樣,隻當他逗她開心。
靳恒給柳清舒挑選的,她都一件件去試了。
十八的柳清舒已經長開,白嫩精巧的巴掌臉,柔細纖瘦的身材,清純靈動,天生就是衣架子。
穿什麽都好看。
一天時間,全用來試衣服和鞋子了。
靳恒沒為難她,試了好幾套後,會讓她歇一歇,自己拿着衣服在她身上比劃,給出意見。
柳清舒坐在沙發上,她要将腳上的鞋脫掉,因為鞋子看起來價格不菲,她彎着腰小心翼翼又笨拙解着。
靳恒走過來,蹲下來幫她解開,随後擡頭看向她,勾起唇角笑道:“明天我讓人再送一批衣服,順便給你送些首飾,我們好好挑一挑,都是你喜歡的。
”
他沒有将她的小腳丫松開,而是握在手心裏,替她揉了揉。
“阿恒。
”柳清舒喚了他一聲。
“嗯。
”他低着頭,尾音帶着細碎的溫柔。
柳清舒:“這些年,你過得不好嗎?”
他害怕她離開,甚至到了恐懼的地步,不然怎麽會在白天,把所有的窗簾遮得這麽嚴實?
而且,好像格外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一秒,帶着不安和忐忑。
靳恒給她按摩的手倏然頓住,柳清舒都能察覺到他身子的僵硬。
他不需要回答。
她知道了。
一定是很不好,比她想象的,還要不好很多倍。
光想着,柳清舒眼眶就已經泛起一層薄霧,已經很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