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再給她多做解釋。
導演還打斷他們的八卦：“趕緊補好妝，馬上就要開拍了。
”
一群人又繼續忙碌。
導演也看了施禾和經紀人幾眼。
稍微長幾個心眼的人都知道，程恒根本沒有單純把施禾看成手下的藝人。
一個經紀人會投資手下的藝人拍戲嗎？
隻有金主才這麽做。
目的當然是讓自己喜歡的藝人開心。
程恒不過是披了經紀人這層外衣，而且還把這個經紀人當得盡職盡責，就帶施禾這一個藝人。
他們知道內情的都不知道是佩服程恒好，還是覺得施禾命好。
裴承宇看着這一幕，沒有說話，一直都默默觀察。
“開拍了！各部門準備！”導演站起來，拿着擴音器喊。
施禾起身往拍攝處走，走到半路還不忘對程恒道：“我要吃西瓜，一會我要吃西瓜！”
程恒沒回話。
她手做喇叭狀：“程恒，我要吃西瓜！”
“知道了。
”程恒回答得很無奈。
半個小時後，再一次中場休息，不光施禾有西瓜吃，在場所有人都有西瓜吃。
施禾笑彎眉眼，導演一喊中場休息，她就蹦蹦跳跳往程恒小跑去，聲線清甜愉悅：“你真是我的好經紀人。
”
這回不是黑心經紀人了。
*
施禾每天除了拍戲，還要擠出至少兩個小時去練舞蹈。
戲中有幾段女主跳舞的戲份，施禾要是實在不想跳，用替身或者糊弄一下也行。
但這一幕也是女主高光的時刻，施禾并不同意用替身，而是每天都去練習。
白天拍戲本來就累，晚上還要練舞。
教施禾的老師是舞蹈學院的退休教授。
一開始，劇組裏的幾個女演員還來免費蹭課，那個老教師很盡責，一視同仁教授。
但練到最後，就隻剩施禾一個人。
雖說隻是幾段舞蹈，但設計很有難度，不是随便比劃記下看起來就美輪美奂。
施禾是從基本功開始的。
下腰壓腿都得來。
施禾每次都疼得滿身大汗，老教師給她壓腿的時候也毫不留情，都忍不住疼得低聲悶哼。
程恒站在一旁看到這一幕，立刻上前：“李教授，這是不是太狠了？她都疼成什麽樣了？”
他眉頭緊蹙，眼神裏都是擔憂，像個護犢子的家長。
恨不得帶着他家孩子溜走。
李教授看了看施禾，擡頭對程恒道：“你不要在這裏看着，她就沒那麽疼了。
”
人嘛，有人心疼的時候，就格外脆弱。
程恒每天都來看着施禾練舞，一點風吹草動，他就要起身往她身邊趕。
教書這麽多年，她心裏有分寸的。
“家長”不放手，“孩子”怎麽成長？
程恒沒聽懂她這句話，或者說自動忽略，又看向施禾道：“要不算了吧？別太為難自己。
”
以前程恒覺得施禾太懶散，都得靠他強大的能力才可以輕松讨飯吃。
現在施禾上進了，每天不僅努力拍戲，還咬着牙練舞，見她疼得冷汗直流，程恒看着不好受。
“我沒有為難自己，我能忍住。
”施禾說完又對他道，“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今天還要多練一個小時。
”
“沒事，我等你。
”程恒默默走回去，坐在一邊等。
“熊孩子”太上進怎麽辦？
“家長”主要是心疼。
這可不是程恒花好幾百萬投資的初衷！
“既然花了時間，我們就要有所收獲，對不對？”李教授對施禾說。
施禾：“對！老師你別手下留情！”
李教授還真沒放水，施禾疼得渾身都有些抖。
程恒拿出手機，記錄下這一幕。
施禾趴在瑜伽墊上，她死死咬着唇，目光堅定看着前方，汗水正在順着她的臉頰滴下來，染濕了一小塊。
他拍着拍着，心裏挺不是滋味，酸酸悶悶。
換了以前，程恒會覺得，他家熊孩子夠不着女主角，沒人會找施禾演。
現在他倒是覺得，當女主角做什麽？
盡受那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