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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他是六十年來,第一個從那首歌裡讀懂了我的人(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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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兒子拿來的那本《文藝》是他特意喊專業翻譯人員定制的版本。

     美國的書店很少賣其他國家的雜志。

     倒不是說他們故意要弄什麼文化壁壘,而是很多國家的雜志帶有非常濃烈的本國文化色彩。

     如果是電影、電視劇、動漫這種通俗文娛産品還好說,民衆會有一定的接受度。

     但像純文學這類東西,就算你擺上貨架,也基本沒人願意買來看。

     因為普通民衆很難适應不同國家文化間的巨大差異,他們的文化素養支撐不起他們看這類讀物。

     吉恩很難想象這本讀物是怎麼把他六十年前的歌曲精準傳遞給日本人的。

     他的唱片确實火過一陣,但那是在六十年前墨西哥和美國的鄉村,和日本完全沒關系。

     心中的好奇驅使着他翻開了《文藝》,戴上老花鏡,慢慢品讀起那篇名叫《國境以南,太陽以西》的。

     小兒子就站在一旁,安靜等待。

     他不懂文學,也沒心情去看日本人寫的。

     他隻知道一件事。

     求年邁的父親出山,在他的協助下重錄《國境以南》,然後利用手裡的唱片公司大肆宣傳。

     聯合這篇也好,隻單獨把歌曲在日本宣傳也罷,總之趁着這波熱度開拓日本音樂市場,對他的生意百利而無一害。

     過了許久。

     吉恩緩緩合上雜志,他坐在能輕微搖晃的躺椅上,摘下了老花鏡,閉上雙眼,就這麼晃啊晃。

     仿佛思緒跟着躺椅搖擺的節奏回到了六十年前。

     随後小兒子愕然聽到已經幾十年沒有唱歌的父親,忽然開始輕輕吟唱起那首《國境以南》。

     熟悉的旋律,不似從前的嗓音,卻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滄桑感。

     “Southoftheborder(國境以南) DownMexicoway(在墨西哥的路上) That'swhereIfellinlovewhen(那就是我墜入愛河的地方) Southoftheborder(國境以南) DownMexicoway(在墨西哥的路上) Shewasavisionin(她是我的夢中情人) ” 小兒子就這樣聽吉恩把歌曲緩緩哼完了,自己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兒時。

     “傑裡,我想起了你的媽媽。

    ”吉恩再度睜開眼睛時,渾濁的雙眼竟然含起了淚水。

     他從那篇裡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影子。

     1932年,他在從墨西哥前往洛杉矶的路上遇見了自己的第一任妻子伊南·馬埃·斯皮維。

     他們相遇後便一見鐘情,不到數月,二人就定下了終身大事。

     這首《國境以南》也是在那時寫下。

     歌詞大意很容易理解,講的就是吉恩在國境以南遇見了一生摯愛。

     在1980年,他深愛的妻子逝世,自那以後,他總是會想起這首歌,想起愛人,卻再也沒有人能理解他的苦楚。

     直到這篇出現。

     十二歲的“初”和那個叫島本的女孩,讓吉恩回想起了過往。

     “這就是超越了國界的文字的魅力嗎?”吉恩緩緩起身,小兒子傑裡連忙跑去扶他。

     “爸爸?”他還是頭一次見年邁的父親如此失态。

     “現在就去錄音棚吧。

    趁我還記得這份情緒,我想親自重錄一版,然後送給那位叫北川秀的作家。

    ” 吉恩輕聲說道,回頭看了眼桌邊那張泛黃的老舊照片, “他是六十年來,第一個從那首歌裡讀懂了我的人。

    ” 時間轉瞬來到一月底。

     日本,東京都,文京區,講談社本部大樓。

     從會議室的窗戶向外望去,對面高樓朝陽的一面亮得有些晃眼。

     三天前結束的那場雪,仿佛把漫長的冬季都帶走了,生機勃勃的春天似乎就要來臨。

     村松友視看完了最後一份數據報表後,便靠在椅背上,把目光投向了其他編輯。

     臨近中午十二點,會議室裡坐滿了眉頭緊皺的編輯,最上首的總編柏村毅和主編野間河也表情難看的像是嘴裡吞進了幾隻蒼蠅。

     這種氣氛下,誰也不敢說話,隻有靠近門邊的女秘書在劈裡啪啦地打字。

     1月号的《群像》已經發售了半個月,如今總銷量約47.9萬冊,這個趨勢下去,當月銷量破65萬冊完全不是問題。

     這是北川秀離開後的最好成績。

     雖說是聯合征文,挖來的作家,以及儲備的中堅作家三方一起發力後的結果,但這銷量也足以讓編輯部松一口氣。

     如果沒有拿到《文藝》的真實銷量數據的話,原本是件可喜可賀的好事。

     但現在,一對比,好事就成了好笑的事。

     1月号的《文藝》發售約兩周,總銷量為39.4萬冊,再賣個一兩天,估計銷量就和《群像》相差無幾了。

     要知道,從去年年末到今年開年,野間佐和子、上野徹兩位社長可是動用了無數資源,硬是在各方面狠狠打壓了河出書房。

     不說别的,光是中流砥柱層次的作家,講談社就一口氣挖來了近五十人。

     算上文藝春秋挖的人,基本把河出書房的作家儲備庫給掏掉了35%。

     尤其是那堆本來打算在1月号《文藝》上連載新的家夥,全部跳槽到了他們兩家這兒。

     這一下子導緻1月号的《文藝》硬是湊不齊足夠質量的來刊登。

     為此,《文藝》不得不擴大了《國境以南,太陽以西》的連載版面,還前後各加了一篇訪談錄,一篇北川秀的寄語來湊字數。

     1月号的這本《文藝》,仔細翻看,就會發現北川秀一個人占了70%以上的篇幅。

     對一本頂尖純文學雜志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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