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揚的爵士樂曲子在咖啡館的大廳内緩緩奏響。
一群慕名而來的讀者們坐在位置上,一邊喝咖啡,一邊欣賞北川秀的神顔和全神貫注的工作狀态,随後注意力又被唱片機上新換的曲子,還有跑去書架挂條幅、海報的麻生真由美吸引了。
【北川老師新書震撼來襲!】
【《國境以南,太陽以西》——以婚外情為切入點的禁忌之戀!】
【你是否也得了“空心病”?是否也曾因自己是獨生子女而感到苦惱?】
巨大的海報上,一對孤獨的男女坐在海邊,隻給讀者留下了孤獨的背影,不知是落日還是日出的景象讓人不禁感到一絲凄涼感。
整個用藝術字體書寫的《國境以南,太陽以西》書名占據了他們的眼球,配上旋律動人的歌曲,仿佛有種海浪呼嘯而至,晨曦頃刻就來的美妙感。
還真是北川老師的新書!
“今天沒白來啊!居然看到了北川老師新書的宣傳!這種風格,婚外戀?是準備重新寫回最擅長的言情題材了麼?”
“笨蛋!北川老師一向喜歡用青春戀愛的皮來表達一些發人深省的哲理,這是那些言情家可以比的嗎?别用這個詞彙玷污北川老師啊!”
“不過說起來,婚外戀的話,好像是中年人了哦?難道是寫給那些大叔大媽們看的嗎?”
在場的基本都是年輕讀者,《青春三部曲》主要抓的也是這類受衆,說實話單看婚外戀,于他們而言,就像是此刻看麻生真由美的豐腴背影,雖說誘人,但總覺得不如班級裡純真可愛的女同學來得有意思。
中年男人愛熟得如同蜜梨般的少婦,青少年男孩則更喜歡清甜如蘋果般的少女。
不過另一個主題,“獨生子女”倒是很符合他們的處境。
70年末,80年初出生的這一批人,比北川秀這個72後又小了一圈,正好卡在日本戰後時代最窮困的時期,生育率不高,以獨生子女居多。
再之後的孩子們則往往有好幾個兄弟姐妹。
總之北川秀的總能從多個角度吸引到各式各樣的讀者,他們對北川秀的寫作能力從未有過懷疑。
咖啡館裡都是叽叽喳喳讨論北川秀新書的聲音,海報上也寫了,這篇新會直接于1月号《文藝》上連載,他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聽着這些讀者們的議論聲,北川秀沒太在意,讓麻生真由美幫着宣傳下新,順便說下這唱片的曲子就叫《國境以南》。
反正把他們的期待拉滿就對了!
報紙上,文學闆塊已經在大肆宣傳各個出版社的新年第一期雜志。
日本人很重視“開年紅”,這和他們做許多事都會與鬼神扯上關系的迷信風俗有關,他們認為“開年”第一次生意沒做好,就會被惠比壽大人嫌棄,之後一年都難翻身。
因此有的行業甚至不惜降低利潤也要博一個頭彩,北川秀就喜歡在這段時間去購物,商場的打折力度空前大,穩賺!
看回文學版塊。
唯一霸主《新潮》對其他三家的龍争虎鬥完全沒有興趣,新年第一期放出的目錄表上沒什麼特别新奇的東西,新生代、中生代和老一輩的作家比例正常,也沒有哪個“上流作家”忽然開書來狙擊北川秀。
想想也是,作為政客們最愛讀的純文學雜志,此時的頭等大事是向昨天新上任的首相橋本龍太郎示好。
村山富市因嚴厲打擊邪教和懲戒美軍士兵而被财閥唾棄,社會黨遭遇有史以來最大的滑鐵盧,被自民黨輕松擊潰,永遠退出了曆史舞台。
自民黨時隔多年又重掌政壇,《新潮》肯定要把一批傾向于自民黨的作家甩出來表明自己的态度,哪有時間和《文藝》搞業内鬥争?
《文學界》和《群像》強強聯手,社會性公募征文大賽的廣告打得滿天飛,不限制作家年齡、篇幅,甚至首次模糊化了純文學和大衆文學的界限。
1000萬円的獎金看得北川秀都有點心動。
在日本,一般會社員能拿到這種年薪,基本站在了打工人的最頂端。
除了征文外,這兩家的新一期雜志也請了諸多“上流作家”出手,新連載的一批中,不少作家是從河出書房流失出去的。
從布局到實施到開戰,野間佐和子的老辣程度遠不是野間愛莉可比,上野徹這個頂級右翼分子又有諸多政界、文學界人脈,發動起來後還真像那麼一回事。
集英社的《群星》也把自家台柱從休假裡喊了回來,雖然沒說會在1月号刊登新書,但那架勢一看就是對去年被《文藝》後來居上感到十分不滿。
Oricon公信榜統計數據顯示,自北川秀來了以後,《文藝》最後幾期的銷量沒有低于過50萬冊,一直按着《群星》的頭,在地上狠狠摩擦。
也就多虧北川秀來的晚,不然《文藝》在年度總銷量上說不定都能趕超《群星》。
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