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的微末伎倆,果然是沒有辦法逃過平賊将軍的眼線,開封一戰,我軍敗的不冤。
」
宋獻策無奈的搖了搖頭,帶着有些自嘲的語氣說道。
陳望眼神微凝,身軀重新向後,背靠着椅背,雙手按着座椅的扶手。
「恭維的話和多餘的廢話,就不必要說了。
」
「我這個人喜歡直來直去,宋先生此番涉身犯險,費盡心思,找我所謂何事?」
軍營中的夜不收從睢州帶來的訊息,送來了一封信和一個消息。
其中的消息,就是萬民軍中有人想要求見他。
而送來的信此時正放在陳望身前的案桌之上。
案桌之上,信件上一共有十八個大字:「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敵國破,謀臣亡。
」
宋獻策神色平靜,雙手作揖,恭恭敬敬的向着陳望再行一禮。
「來時我家主公囑托過在下,如果能夠見到平賊将軍,一定要在下向着平賊将軍鄭重道謝。
」
「謝平賊将軍,開封一戰手下留情之恩。
」
宋獻策的話音落下,帳中的氣氛一瞬之間為之一滞,所有人的目光在這一刻全都彙聚在了宋獻策的身上。
「铮————」
金石的摩擦聲緩緩響起,在打破了軍帳的寂靜,刀劍清冷的寒光慢慢的映照在帳内的幹淨的地面之上。
陳功和趙懷良兩人已經是拔出了腰間的雁翎刀,但是他們的眼神卻并沒有放在宋獻策的身上,而是放在了陳望的身上。
隻需要陳望的一個眼神,他們就會送宋獻策立時去往黃泉。
但是陳望卻并沒有回應陳功和趙懷良兩人的目光,他仍然靠坐在座椅之上,平靜的看着跪在下方的宋獻策,笑着說道。
「信王殿下實在是客氣了,舉手之勞,放了你們,對我也有好處。
」
宋獻策神色微變,目光閃爍,陳望的這一番話,終于是讓宋獻策再沒有辦法保持平靜。
宋獻策擡起了頭,向着帳中的一衆軍将看去。
陳望回應他的話,實在是過于石破天驚,陳望竟然稱呼李岩為信王,而且還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并且毫不掩飾在開封之戰的籌謀。
若是被外人知曉,必然震動四方。
陳望毫不避諱這軍帳中的軍将,莫非……
「我說過了,我這個人喜歡直來直去,我的耐心有限,我現在再給你一次機會說明,你們的信王想找我商議什麼。
」
陳望神情冷漠,俯瞰着宋獻策。
宋獻策神色凝重,擡頭仰視着陳望,沉聲道。
「平賊将軍快言快語,在下便也直言不諱了。
」
「自古帝王興廢,民兆于心。
」
「天災連綿,可知天命更易。
」
「明廷腐朽、朝政昏暗、民不聊生、内有憂而外有患,已是将傾之大廈。
」
「莫非命也,順受其正;是故知命者不立乎岩牆之下。
盡其道而死者,正命也;桎梏死者,非正命也。
」
「我家主公知曉平賊将軍有吞吐天下之志,定鼎神州之雄心。
」
宋獻策停頓了一下,向着左右各看了一眼,而後繼續道。
「陳将軍剛剛的言語,更是佐證了我家主公的看法。
」
「陳将軍素有仁名,公正嚴明,廉潔奉公,想必也是因為對于如今之時局失望至極。
」
「我等揭竿而起,并非是存心禍亂天下,而是實在迫不得已,為求存活。
」
「所以我家主公想要和陳将軍聯手共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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