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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圖窮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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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是比不得當初鼎盛的時期。

     據康瑞武所說,他衛下的正軍有差不多兩千多人,湖廣行都司留在鄖陽府的軍兵有五百餘人。

     鄖陽撫治麾下的标兵營有差不多千人作用,如今鄖陽府上下可調的兵馬勉強算上有四千人。

     最早的時候,鄖陽撫治是麾下沒有标兵營的,畢竟一般隻有巡撫才下設兵馬。

     但是今時不同往日,當初張獻忠、羅汝才等人在鄖陽府肆虐之時,朝廷下令鄖陽撫治練一支标兵,作為守禦。

     陳望一路過來看到的守城軍士,大多戴着紅笠軍帽,身穿褡護和鴛鴦戰襖,很多人身上連個罩甲都沒有,更不用不說明鐵甲和布面鐵甲。

     很多軍兵甚至軍服鞋襪很多地方基本都很破爛,有厚有薄,明顯能夠看到不少的軍兵正被寒冷所困擾。

     值守西門的那名衛軍軍官,應當起碼是個百戶,倒是穿着一件布面鐵甲,戴着尖頂明鐵盔。

     周邊有三四名精壯的漢子,想來是那衛軍軍官的家丁。

     他們倒是戴着頭盔,穿戴着甲衣,但那些甲衣也都是對襟棉甲,隻到肩膀,露出兩臂的紅衲襖,有如胸甲一樣,連環鐵臂甲都沒有能夠配齊。

     鄖陽衛軍的戰力,從這裝備上其實多少也可以推算一些。

     比起原先的漢中衛,鄖陽衛軍的戰力确實要強出不少,不過也并沒有高出太多,真正的戰力和普通的營兵戰力相當。

     在衛軍的序列之中來說,鄖陽衛軍已經算是可以的了。

     但是鄖陽衛軍這樣的情況,守城有餘,但是野戰進取卻是不足。

     陳望将守城的兵丁,還有鄖陽城的城防箭樓等設施所有的一切盡收于眼底,心中對于鄖陽的防衛力量有了一份估量。

     康瑞武跟在陳望的身側,自然是也是注意到了陳望的目光。

     康瑞武自然不可能猜出陳望内心的真實想法,看到陳望的目光四掃而後又很快收回來,隻以為陳望或許是有些看不上他手底下的這些軍士。

     “陳帥麾下軍容鼎盛,小弟實在佩服的緊,要是小弟手底下這些軍士有陳帥麾下的兒郎三分的本事,都不需麻煩陳帥親自領兵前來平叛了。

    ” “流寇荼毒地方,我等身為朝廷官兵,有保境安民之職,無論前路是否艱辛,都應當盡職盡責。

    ” 陳望神情微肅,先是義正言辭回了康瑞武的話,而後又寬言道。

     “我也曾經做過衛所的同知,衛所的情況我也了解,康指揮使麾下的衛軍已經強過九成以上的衛軍,就是比起九邊的衛軍也不遜色多少。

    ” 康瑞武臉上的笑容更甚,陳望作為挂印的總兵,無論是身份地位都要比他高得多,眼下不僅和顔悅色的和他說話,甚至出言誇獎,自然是難掩喜色。

     鄖陽府内如今仍有不少流寇肆虐,作為鄖陽衛的指揮使,他對其頗為頭疼。

     若是能夠交好陳望,借助陳望的力量,掃除這些威脅,那麼對于他來說不僅是大功一件,也能夠更加的安心。

     鄖陽城内有大街小巷數十條,東西大街商賈雲集,鐘鼓樓、府學宮、會館、戲樓、寺廟、庵堂等衆多建築縱橫有序。

     康瑞武領着陳望一路從主幹道走過進入了督察院中。

     當初鄖陽設府建衙之時,因為首任鄖陽撫治原傑任督察院左副督禦史,所以合署辦公,撫治的衙門便設在督察院中。

     “陳帥稍候,王撫治馬上便至,在下先行一步往酒樓去,恭候陳帥大駕。

    ” 康瑞武将陳望帶到了督察院的二堂之中,和陳望告了一聲罪後便退出堂内,向着側方行走而去,隻留陳望一人在二堂之中等待。

     陳望并沒有等待多久,頭戴着烏紗帽,身穿着一身绯色文官常服的鄖陽撫治王鳌永,便已經是從外走入了堂中。

     王鳌永此時已經年過五十,但是保養卻是極好,面色白淨,長須及胸看起來倒是溫文爾雅。

     對于王鳌永的這樣的貳臣,陳望心中極為鄙夷,但是此時并不是翻臉的時候。

     “末将陳望,參見王撫治。

    ” 陳望站起身來,向着王鳌永行了一個軍禮,他穿戴着甲胄自然不需要行大禮。

     “陳總兵勤于國事,遠道而來,無需多禮。

    ” 王鳌永笑着揮了揮手,而後便走到了二堂的首座坐下來。

     在經過了簡短的問候之後,王鳌永直截了當進入主題。

     “陳總兵說是有要事相禀,不知道是何要事?” 王鳌永目視着陳望,陳望沒有直接領兵進剿北部的流寇,而是先行來鄖陽見他,還言稱有要事相議,讓他頗感疑惑。

     “撫治容禀,此番竄入鄖北山區的流寇規模在萬人之上,賊首托天王常國安乃是昔日三十六營流寇之一,原自均州一帶受撫,對于鄖北地理極為熟悉。

    ” “流寇打破鄉裡,民衆之間又有亂民與其勾結,末将派遣軍兵進剿,常常為其所知,流寇仗騎兵之利一路轉戰,旬月以來我部一直收效甚微。

    ” 王鳌永眼神凝重,常國安卻是三十六營時期的大寇。

     陳望所說的事情他也都清楚,常國安近日在大掠諸縣,連破鄉裡,各地告急的雪花如雪花一般蜂擁而來。

     常國安對于普通的百姓不管不顧,隻将矛頭對向當地的士紳官宦。

     鄖北之地,一時間人心惶惶,很多人都攜家帶口要往府城來避難,這些事情他都知道。

     這些當地的士紳官宦被害之後,在朝中引起不小的風波,朝中非議洶洶,對于他的名望造成了極大的影響。

     想到這裡,王鳌永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頭。

     陳望說話之間,心神一直都在放在王鳌永的身上。

     王鳌永的神色變化自然是沒有逃過陳望的眼睛。

     “陳總兵如是所言,可是已有破敵之策。

    ” 王鳌永到底是宦海沉浮多年,神色很快便已經是恢複如常,當下向着陳望提問道。

     他并不愚蠢,陳望既然将遇到的困難都陳列了出來,又特地往來鄖陽府城一趟,自然是有解決的辦法。

     而陳望,等的正是王鳌永的這一問題。

     “流寇仰仗無非有亂民作為耳目,又仰仗山區之地利。

    ” “撫治管轄鄖陽多年,對于鄖陽了如指掌,若能得鄖陽府内詳情之輿圖,覆滅流寇,不算難事。

    ” 陳望圖窮匕見,鄖陽撫治擁有的輿圖并非是簡單的輿圖。

     那輿圖之上,不僅記載着各處的關隘要地,還記載着各處山民的聚集之地,以及許多不為人知的機要重地。

     若能夠得到輿圖,便等同掌握了整個鄖襄山區的一應機密要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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