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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摧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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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之上,戰馬奔馳之間所産生的震動甚至引得大地都在共鳴。

     騎陣之中,無數赤紅色的旌旗随着戰馬的加速逐漸展開到最大,直至繃直。

     明軍的騎兵排列着密集的陣型,一支支長槍平放,一排排的馬刀斜指,如同移動的城垣一般傾壓而來,又恍若滔天的巨浪一般覆壓而來,帶着不可阻擋的氣勢。

     那種讓人窒息的壓力,隻有站在陣前直面才能真正的感受到。

     處于最前方的一衆清軍甲兵不可避免的出現了騷動,他們手持着長槍的手都已經開始在微微顫抖。

     明軍的騎兵猶如城垣一般傾壓而來,這般密集的陣型,騎士之間膝蓋幾乎相連,連綿不絕,幾乎密不透風。

     根本沒有縫隙讓任何人去輾轉挪移,也沒有任何的間隔讓人可以去施展武藝。

     明軍的騎兵排列着如此密集的陣型直沖而來,避無可避,逃無可逃,站在前排的人無論如何都逃不過一死…… 明知是必死,又有多少的人能夠依然能夠泰然自若迎接死亡。

     最前排的清軍甲兵承受着巨大的壓力,他們眼睜睜着看着明軍的騎兵如牆而來,卻是沒有任何的辦法。

     恐懼猶如瘟疫一般清軍軍陣之中迅速的蔓延了開來,猶如雷霆一般的馬蹄聲踐踏在草地之上,彷佛是踏擊在他們的胸口一般,刺激着他們的神經。

     前陣的一衆清軍甲兵皆是面色慘白,心神震動,甚至連握持着長槍的手都在微微的顫抖。

     不過受到巨大的壓力不僅僅隻是前陣的清軍的甲兵,還有處于騎陣最前方的一衆漢中軍騎兵同樣也承受着巨大的壓力。

     當生物在面對着尖銳的物體之時,本能會避開,以防止自己受到傷害。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漢中軍的騎兵都會配備蒙住戰馬雙眼的裝置,同時接受相應的訓練。

     戰馬是動物,自然是也會感到恐懼,面對尖銳的物體自然是想要避開,明明知道往前是死,它們怎麼可能心甘情願的赴死? 如果不蒙上了戰馬的雙眼,戰馬絕對會在沖陣之前就避開槍林。

     但是可以蒙上戰馬的雙眼,卻不可能蒙住騎士的雙眼。

     在漢中軍騎陣的前方,一衆漢中軍騎兵皆是神色冷冽,他們凝視着前方,緊咬着牙關,夾持着長槍,緊握着缰繩。

     在他們的視野之中,他們即将面對的是由無數長槍組成的槍林。

     但是他們卻沒有任何的辦法可以規避,也沒有輾轉挪移的空間。

     不同于蒙上雙眼的戰馬,他能夠清楚的看到那一支支從陣中伸出的長槍。

     他們……能夠看到自己的死期…… 哪怕是明知是死,但是仍然要一往無前! “嗚————” 低沉的号角聲伴随着塔克恩擡起手的響起,身側軍中的一衆輕甲步弓手皆是舉起了手中的弓箭,扣弦待發。

     “放!!!” 塔克恩狠狠的将手中的順刀向下揮去,他的雙目赤紅,心中的驚懼和壓抑讓他進入了一種半瘋狂的狀态。

     多年戰場餘生和不斷殺戮,讓他的心理逐漸的扭曲。

     大量的箭矢掠空而起恍若飛蝗一般,向着如牆而來的漢中軍騎陣急射而去。

     積壓在心頭的那股寒意,早已經是被塔克恩心中騰起的怒火所壓倒。

     他的眼眸之中隻剩下了冰冷蝕骨的殺意,心中不斷浮現着擊潰這股明軍後,折磨那些俘虜傷兵的景象。

     箭雨傾洩而下,騎陣之中不斷有騎兵中箭落馬,但是對于有着上千人數的漢中軍騎兵來說,就如同大江長河裡的小浪花,才剛剛綻放便瞬即消逝無蹤了。

     箭矢落下的同時,一聲嘹亮的天鵝音自漢中軍的騎陣沖霄而起,漢中軍騎兵的速度再度猛然加快。

     隆隆的馬蹄聲猶如雷霆一般震響,一瞬之間壓倒了其他的一切的雜聲。

    。

     “殺!!!” 天鵝音落下,再響起的是一衆漢中軍的騎兵嘶聲力竭的怒吼聲。

     漢中軍騎陣第一排的所有騎兵将斜舉的長槍齊齊放平。

     一杆又一杆泛着寒芒的長槍被指向前方,片片冰冷的槍林霎時間已經是出現在漢中軍騎陣的前方。

     落日的餘晖映照在光亮的槍尖之上,倒映出的,卻是妖異的血色。

     身處騎陣之中,狂風從耳畔呼嘯而過。

     陳望緊握着手中的馬槊,咬緊了牙關。

     身下,大地正如潮水一般向着後方快速的退去。

     正面沖擊已經架起了長槍的步兵方陣,當真不是什麼明智的決定。

     但是很多時候,人根本沒有其餘的選擇。

     騎兵最為強大的一刻便是人馬高速沖鋒沖擊。

     “殺!!!” 陳望高舉着手中的馬槊,宣洩着心中壓抑的情緒。

     漢中軍的騎兵猶如潮水般席卷而至,便若燒紅的鐵鉗猛地落入了水潭之中一般,一瞬之間便已經是激起無數的水花。

     無數折斷的槍杆和破碎的兵刃騰空而起,槍矛的折斷聲和兵刃的入肉之聲連綿不絕,骨骼碎裂聲響接連響起更是讓人膽寒。

     沖鋒在最前的一衆漢中軍騎兵幾乎十不存一,連人帶馬幾乎被紮了個對穿。

     但是他們的犧牲并非是沒有任何的意義,他們的用自己的性命,換來了清軍槍陣的崩潰。

     巨大的沖擊力摧垮了清軍的軍陣,也為後續漢中軍的騎兵破陣提供了通行的路徑。

     後續直沖而來的漢中軍騎軍,徹底摧垮了清軍甲兵最後一絲抵抗的意志。

     戰馬掠過,沿路所過清軍的甲兵猶如被秋風席卷而起的落葉一般散落了一地。

     馬蹄亂滾,那些倒在地上的清軍甲兵,旋即便被猶如潮水般洶湧而過的戰馬踏成了肉泥。

     一柄柄鋒利的馬刀高舉半空,馬背上的騎士毫不留情,那上下翻騰的馬刀宛如死神鐮刀一般無情的收割着戰場上人的性命。

     血肉之軀,終究是難敵鐵騎的峥嵘。

     陳望手執着馬槊,居于騎陣中。

     盧象升的大纛就在前方三十步内,他已經看到了大纛之下,被一衆軍将環圍在正中的盧象升! 有些遲了,最後一段改了很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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