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這個位置,他不甘心!
查蘇喀緊緊的握着手中的虎槍,死死的盯視着不遠處明軍大陣之中那面火紅的将旗。
他現在的腦海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沖過去,踏破明軍的軍陣,将那明軍将領的頭顱砍下來,以消心頭之恨!
……
“咚!”“咚!”“咚!”
進攻的鼓聲在中軍響起,突然響起的鼓聲,使得前陣一衆處于混亂的清軍頭腦皆是一清。
“都給老子站起來!”
耳畔突然傳來一聲暴喝,額爾赫心中一驚,循聲望去。
發出聲音正是他們牛錄之中的分得撥什庫。
“幾輪火炮就把你們吓破了膽?!”
“要是敗給了南兵,我能饒的了你們,旗主能饒得了你們嗎?!”
那分得撥什庫擡起一刀,直接将那坐在地上哭嚎的甲兵喉嚨當場割破,而後擡起眼向着周圍的一衆甲兵環視而去。
“南兵不過是一幫廢物,沖上前隻要接陣,他們就會崩潰!”
“把南兵的火炮帶回去給主子,到時候就是大功一件,金銀、女人、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額爾赫呆滞的眼神慢慢凝聚,而後又慢慢的變得兇狠了起來。
周圍的一衆甲兵也是如同額爾赫一般,分得撥什庫的話鼓動了他們,讓他們重新回過了神來。
明軍的火器确實厲害,這些年來他們遇到過很多次明軍拿出新式的火器。
但是火器厲害沒用,每次隻要他們一沖上去,接上了陣,明軍就會迅速的敗退。
“抵上前,殺光那些南蠻子!”
經過了短暫的混亂之後,前陣的清軍重新穩定了軍陣。
清軍之中大部分都是老兵,他們很清楚現在的情況,明軍的火炮能打三百多步,他們現在逃走,還要再吃明軍的炮擊。
而且在外,還有大隊的明軍騎兵虎視眈眈,他們根本跑不了多遠。
更不用提部落之中嚴苛的軍法,一旦沒有接到命令就撤退,他們逃跑就成了逃兵,到時候就不是一死了之那麼簡單。
“殺光南蠻子!”
額爾赫重新握緊了手中的弓箭,跟着牛錄之中其餘的人重新列好了陣勢。
他們陣列前方的盾車被毀了,但是周圍還有盾車可以作為遮蔽。
按照以往的經驗,這麼近的距離,明軍的炮兵絕對會換散彈。
實彈能夠打穿盾車,彈是散彈卻是打不穿盾車。
而且,這一次站在盾車後方第一排的也不再是身穿着重甲的死兵和馬甲兵,而是軍中的跟役的輔兵……
漢中軍陣前,一衆炮兵皆是神色緊張,臉色煞白。
随着清軍的靠近,他們所犯的錯誤也越來越多。
陳望騎乘在戰馬,他被一衆親衛環衛在中央,站在陣後的高坡之上。
這裡是他選定的陣地,從這裡可以遍觀整個戰場,看清己方陣列,還有清軍陣列的一舉一動。
随着清軍的靠近,他也看到了前方炮兵陣地的慌亂。
“擡炮口!!!”
一名炮手搖動着炮尾的手柄,炮身處下一根粗大的帶螺紋鐵杆緩緩降低,炮口緩緩的被擡了起來。
本來的軍令是降低角度,但是因為清軍沖鋒帶來的壓力之下,很多的炮手将角度降的太低,所以才有向上擡炮口的指令下達。
不僅是調整角度的炮手出了問題,搬運炮彈的炮兵和負責清膛的炮兵也出問題,有忘記了清膛就直接裝藥,還有搬運之時将炮彈掉在地上的事件發生。
“讓所有炮兵都退回來。
”
陳望沒有絲毫的遲疑,直接下達了撤退的軍令。
“铳兵前進十步,準備接陣,長槍兵壓後,列陣迎敵。
”
前陣的炮兵已經完全的亂了,戰場之上不比訓練場,軍兵所面臨的壓力會使得他們出現各種各樣的錯誤。
“钲————”
刺耳的钲聲在軍陣之中響徹,前陣的炮兵如蒙大赦,他們奮力的推着跑車,向着後方快速的退去。
“咚!咚!咚!咚!”
钲聲剛剛落下,急促的步鼓聲便已經是漢中軍的前陣響起。
一衆早已經是嚴陣以待的铳兵在步鼓響起的瞬間,猛然舉起了手中的海誓铳。
铳上肩,人上前,伴随着鼓點的聲音,一衆漢中軍的铳兵肩扛着海誓铳,皆是舉步向前。
他們掠過了推着沉重的火炮,正向後退去的炮兵,目視着前方,一步一步,向前而去。
一千餘名漢中軍的铳兵,排列着四列橫陣,整個正面被壓縮的隻有一百餘步的長度。
清軍的陣列拉的頗長,約有近三百步,是他們的兩倍有餘。
不過這并不會成為什麼太大問題,因為孫傳庭麾下的督标兩營已經是在漢中軍的兩翼完成了集結。
更後方,大隊的明軍步兵正在孫傳庭的指揮之下急速而來。
清軍發起了進攻,孫傳庭怎麼可能沒有任何的動作。
陳望回過頭看向身後,就在後方不到百步的位置,屬于孫傳庭的那面火紅色的大纛已經是映入了他的眼簾。
無數的紅旗猶如潮水一般,正向着他所在的方向湧來。
而與此同時,明軍精騎也在孫傳庭的号令之下,自四面八方呼嘯着奔馳而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