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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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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鞏昌府、成縣明軍大營。

     李自成帶着闖軍殘黨躲藏于成、階兩地的深山巨谷之中。

     洪承疇接連組織了數次的進剿最終都以失敗告終,隻能是分兵阻塞各處要地,防止闖軍再度北出鞏昌府。

     洪承疇沒有急躁不安,現在跟随在他麾下的軍将兵丁并不多。

     在兩個月前,趁着闖軍正在猛攻漢中府時,洪承疇帶兵将戰線推進到了成縣一帶,大緻穩固了陣線。

     不過也因此花費了頗多的代價,現在洪承疇麾下的兵力僅僅是防守各處要道就已經是頗為吃力了,根本沒有多少可以用于進剿的兵力。

     日近黃昏,從明軍的營地之中道道炊煙袅袅升起,米粥飯食的香氣在營地之中緩緩的流動飄搖。

     營地之中一片祥和,比起平日裡多了幾分人氣,原本那令人心驚的煞氣也因此減弱了許多。

     隻不過是這難得平靜很快便被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所打破。

     “川北急報!!!” 一名背插着令旗,風塵仆仆的信使,騎乘着一匹棗紅馬猶如疾風一般沖入了大營之中。

     “川北急報,全部躲開!” 那馬上的信使,一臉的兇厲,見到道路之上還有不少的軍卒發愣停留,根本沒有多少躲閃的意思,當即舉着令牌,厲聲呵斥道。

     原本站在道路之上的軍卒聽到了呵斥聲,也看到了直沖而來的戰馬,所有人都是紛紛下意識的向着道路的兩側靠去,給那手持着令牌的騎士讓開了一條還算寬敞的道路。

     馬蹄聲猶如密集的鼓點一般在衆人的耳畔回想着,讓路的一衆軍兵還沒有反應過來。

     戰馬已是飛馳而過,馬蹄聲伴随着滾滾煙塵緩緩而去,回頭望去能夠見到的隻有一道正在飛速遠離他們的背影。

     轉瞬之間,那手持着令牌的騎兵已經是驅策着戰馬越過了無數的營帳,到達了營地中軍的所在。

     最後的這一段路他手中的令牌失去了所有的功效,一衆披挂着重甲的甲兵早就已經注意到了他,将其攔在了帳外。

     那信使并沒有硬闖,在抵近中軍大帳的時候他就已經是看到了攔路的槍陣。

     “川北急報,印信憑證在此,還請速速查驗。

    ” 還未到近前,那信使在戰馬還未完全停住之時,便已經是跳将下馬,直接遞上了憑證和印信。

     負責值守中軍的将校早已經是聽到了那信使口中所說的“川北急報”,臉色因此十分難堪。

     那将校走上前去,迅速的查驗了公文印信之後,臉色再度陰沉了數分,沉聲道。

     “速将塘報送禀督撫!” 帳簾掀起,守衛在帳口的甲兵雙手舉着封裝完好的塘報快步走入了中軍帳中。

     而後值守的将校也帶着數名軍兵,押着那送信的信使進入了帳中。

     洪承疇此時正站在大帳的正中央,在他的身前擺放着一盤頗為宏大的沙盤。

     河流樹林,山川地勢,還有城池鄉鎮都被詳細的标注在其上。

     “川北……” 洪承疇擡起了頭來,眼神驟然一厲,帳中衆人隻感覺好似被枭鷹盯上了一般,心底之中不由的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恐懼。

     站在洪承疇身旁的文吏快速的拆開了封裝好的塘報,将其遞到了洪承疇的身前,洪承疇才低下了頭去,衆人的心神也随之稍微放松了些許。

     不過洪承疇在視力剛剛接觸到手中的塘報之時,因為太過于驚愕,瞳孔猛的一下放大了許多。

     下一瞬間,塘報便在洪承疇被捏在一起。

     洪承疇的面色不斷的變幻,一陣青一陣白,緊接着雙目逐漸的變得赤紅了起來,猶如受傷的野獸一般。

     帳中衆人神色各異,所有人皆是不約而同的低下了頭。

     他們雖然不知道塘報之上寫了什麼,但是洪承疇這般作态,他們此時哪裡敢發出任何的聲響。

     …… “恭迎将軍!” 定軍山下營寨轅門之前,陳望率先俯身下拜。

     下一瞬間,跟随在其後的一衆軍将兵丁也是随着陳望一起拜倒在地,他們的動作劃一,猶如勁風吹過的麥田的一般。

     曹文诏勒聽了座下的戰馬,他的目光在陳望的身上停留了些許的時間,而後便向着其身後的一衆甲兵看去。

     “你的這些兵,确實練的不錯。

    ” 陳望擡起了頭來,同時也站起了身。

     曹文诏此時面帶的笑容,神色頗為平和,看起來好像和往昔一般無二。

     但是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卻是能夠發現曹文诏身上的精氣神和往昔比要差得多,比起當初在湫頭鎮時要疲憊的多。

     這也正常,從湫頭鎮後曹文诏便一直跟随着洪承疇的麾下,一路上南征北戰,轉戰了數千裡之地,與流寇大小交鋒近百回有餘。

     作為援剿總兵官,不僅要負責地區賊寇的進剿,還需要協調各部各營的兵馬,同時還要向洪承疇負責。

     哪一件,都不是容易的事。

     往昔的記憶猶如潮水一般湧來,那是屬于原主的記憶。

     明末之時的家丁和将主之間的關系匪淺,一榮俱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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