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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清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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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帳中衆人的目光早就集中在了陳望的身上,雖然都已經是有所準備,但是在聽聞高迎祥的名字之後還是不由的心中一驚。

     而後兩名軍兵一左一右拖行着一人從帳外走入帳中,衆人的眼神皆是一動。

     因為那兩名軍兵正拖行的人正是高迎祥的屍首。

     陳望單手向着旁側指了一指,禀報道。

     “卑職見敵中軍空虛,領甲騎一路奔襲,将高迎祥追至東山之下。

    ” “高迎祥領親衛占據高坡據守,卑職領麾下軍士冒雨攻坡,一路搏殺,最終陣斬敵酋高迎祥。

    ” 洪承疇雙目微眯,眼泛寒芒,身軀向後靠在椅背。

     孫傳庭面色肅穆,雙手放在座椅的扶手之上,身軀微微前傾。

     洪承疇的動作和表情遠比孫傳庭的幅度要大的多。

     他靠在椅背之上,心中一片雜亂,他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洪承疇現在腦海之中一片混沌,有些昏昏沉沉。

     當他領兵剛剛趕至峪口的時候,他看到了黑水峪内闖軍崩潰。

     進入了軍營之中和孫傳庭見了面後,從孫傳庭的口中他得知了在高迎祥領兵進入子午道之後不久,陳望竟然也跟着其一起進入了子午道之中,一直悄悄的尾随在其後。

     而現在闖軍之所以會這麼快速崩潰,正是因為陳望在大戰最為關鍵之時領騎兵一路奔襲,逼退了高迎祥。

     聽說高迎祥已經是被陳望領兵團團包圍,恐怕很快就将會有消息。

     洪承疇當時的第一反應便是感覺不真切,隻覺得是天方夜譚一般。

     他沒有相信,不是不信,而是不敢相信。

     哪怕是高迎祥的屍首就眼前,洪承疇都還是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切。

     無論是王嘉胤,王自用,他們都沒有活躍多久,造成多大的破壞,但是高迎祥卻是不同。

     高迎祥做了王嘉胤,王自用都沒有做過的事情。

     他帶領着數十萬衆一路到處流竄,三番五次的逃過了他的圍追堵截,布下的天羅地網。

     甚至…… 甚至還打破了中都鳳陽,直接挖了鳳陽的皇陵…… 當時聽到皇陵被毀消息的時候,說實話洪承疇感覺天都塌了。

     雖說他後面還是督撫,但是手中的權力直接被削了一半有餘。

     他和高迎祥之間交戰了大大小小不下百場,雖說赢多輸少,但是無論如何卻是都奈何不了高迎祥。

     勝都是小勝,敗卻是大敗。

     洪承疇比起任何人都更要想殺了高迎祥,但是每一次高迎祥都從他的手中逃走,沒有一次例外。

     這也是為什麼,一聽說孫傳庭将高迎祥堵在了黑水峪,他便點齊了精騎,親自領軍星夜馳援而來。

     “經由一鬥谷黃龍、千公雞張二等一衆闖軍營将指認,此人正是闖逆高迎祥。

    ” 洪承疇舉目看向帳中被兩名軍兵拉扯着高迎祥屍首。

     長髯闊面,高鼻深目,和畫像之中有七分相似。

     靛青山紋半身甲,龍紋鑲金朱紅戰裙、素色戰袍,和俘虜描述一般無二。

     高迎祥的胸口和腹部都有創傷,看起來像是長槍造成的洞穿傷,不過這些傷勢都不會讓人立即斃命。

     真正斃命的傷勢在喉嚨的位置,緻命傷正在此處。

     一刀封喉,幹淨利落。

     洪承疇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終于是穩住了心神。

     當他确認了這就是高迎祥屍首的時候,他終于是相信了這一切——高迎祥真的已經死了! 相比于洪承疇,孫傳庭就要平靜的多。

     不同于一直和高迎祥争鬥的洪承疇,他對于高迎祥了解的并不多。

     雖然高迎祥是七十二營的盟主,流寇推舉的共主,斬殺高迎祥他隻是感覺解決了一個頗大的麻煩,而沒有洪承疇那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他剛剛成為陝西的巡撫,這是他到陝西之後領督标營打的第一仗。

     “此戰能勝,陳望你當為首功。

    ” 孫傳庭面帶笑容,目視着站在帳下的陳望,笑道。

     “若非是你領兵從後方夾擊而來,又陣斬高迎祥,恐怕這一場大戰還遠遠不會結束。

    ” 對于孫傳庭這樣的誇贊,陳望自然是不會就這樣盡數領下。

     軍功是軍功,做人卻是做人。

     拿了首功不一定會得罪他人,但是做人不好卻是一定會得罪他人。

     行高于人,衆必非之。

     “此戰能夠得勝,卑職萬萬不敢居功,之所以能夠找尋到機會和間隙,也是因為闖賊久攻峪口不下,将所有部曲都派往峪口馳援。

    ” “峪口戰場堆屍數重,慘烈至極,卑職聽聞李參将此時仍然重傷昏迷,其麾下營兵傷亡過半……” “此戰首功,應是全軍上下所有将校軍士。

    ” 陳望的話讓孫傳庭想起了峪口戰場的情況,不由的神色微暗, “你說的是……” 峪口營地的搏殺慘烈至極,三千衛軍隻剩下了不到兩千餘人數,李遇春麾下的兩千營兵折損過半。

     他派去馳援的一千督标營在這一戰便陣亡超過了兩百餘人。

     這樣的傷亡如何不能用慘烈來形容。

     孫傳庭的目光在帳中衆将的身上一掠而過,李遇春并沒有到場。

     李遇春身被數創,重傷昏迷,現在軍中正在預備慶功,而作為守下峪口營地的李遇春卻是生死未蔔。

     兵戰兇險,戰場之上,人如蝼蟻,命如草芥…… 在所有人都在歡呼雀躍的時候,唯有衛軍的營地和李遇春麾下營兵的營地之中,傳來陣陣的哭泣之聲。

     孫傳庭陷入了沉默,帳中衆将看着陳望的眼神也變的緩和了很多。

     不管是不是場面話,陳望的這句話都給他帶來了不少的好感。

     “此戰首功,确實應為全軍上下所有将校軍士所得。

    ” 洪承疇見到了孫傳庭沉默,便直接接過了話頭。

     “此戰斬獲清點完畢之後,我親寫塘報為諸位表功,必讓兵部秉公下發封賞,此戰傷亡者撫恤也絕不會短缺半分。

    ” 洪承疇的話打破了帳中沉悶的氣氛,衆人的目光皆是齊刷刷的集中在了洪承疇的身上。

     打仗剿匪為的是什麼,不久是為了軍功銀錢嘛。

     洪承疇的話裡意思再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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