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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将計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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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實是強,正如練兵之法所說,雖有萬軍卻隻如一人,如此,方可天下無敵! 然而弊端卻是,如果沒有本部家丁,在調令下達轉移地方,升遷赴任之後根本沒有任何的保障,甚至有被架空的風險。

     總有人覺得明末之時那些将官都是蠢貨,但其實大部分人的心中都猶如明鏡一般,隻是人在朝中身不由己罷了。

     洪承疇知曉陳望得了李自成搶掠的财物,隻是那些财物終有用盡之時。

     而且,難道他陳望就沒有任何的私心? 陳胡兩氏如今總資産隻不過到萬兩,陳望在淳化的收獲絕對超過十萬兩。

     難道他陳望就不會心動,不想要将其留在口袋之中,改善一下宗族環境,調節一下自己的生活,反而将其用于去養國家之兵? 陳望為什麼去往漢中府的事情,洪承疇已經是從曹文诏那裡得到了答案。

     “往漢中,是為了練兵。

    ” “來回奔波,不斷往返,兵疲将乏,戰勝無人論功,敗亡則将罪責盡數按于其身。

    ” “卑職想要練上一支精兵,日後趕赴遼東,驅逐……” 漢中府位置居中,與其他府州相對隔絕,府内情況自數年之前便開始崩壞,府内匪患遲遲未能解決。

     進了漢中府之後多半能夠長留漢中府進剿,不必要往來數省數府奔波,可以專心練兵。

     當初曹文诏主動請纓前往鳳翔府平剿餘黨的原因洪承疇心知肚明。

     曹文诏在寶雞會見陳望之後,在複命之時已經是和他陳明了情況,将兩人的問答全都記在了紙上。

     遼東的血仇很多的将門已經忘記了,但是大部分的遼東人卻都沒有忘,複土的願景仍然在很多遼東人的心中生根發芽着。

     漢中府确實是一個好去處,府内雖有大股賊寇,但是卻都不是什麼窮兇極惡、勢力龐大者。

     相比于高迎祥、張獻忠等人,那什麼翻天鹞之輩不過是一群小蟊賊,掀不起什麼風浪。

     在漢中府,不僅可以安然拿這些蟊賊練兵,還能拿到不小的戰功。

     身為武将,心中有其他的想法,譬如保存實力、賺錢斂财之類的再正常不過。

     陳望有這樣的想法,遠見已經是超過了大部分人,就是他起初也沒有想出到底陳望是為什麼要去往漢中。

     隻不過雖然知曉了為什麼陳望想要去往漢中,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感覺事情并沒有這麼簡單。

     陳望所做的很多事情單獨擺出來再正常不過,但是将其全部串聯起來,卻是莫名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洪承疇目光清冷,淡然道。

     “既然李養純、林勝泉、李過三人已經伏誅,甯羌、略陽匪亂已平,那你就先行領兵返回西安。

    ” “如今延安府局勢混亂,李自成等部又回陝西,商雒一代群賊盤踞,都需要處理。

    ” 陳望的身上疑點重重,一時間難以梳理清楚,但是洪承疇現在有一個更加簡單的處理方式。

     既然缺乏線索無法得知陳望的真實意圖,那就不要再去想其中的原委,直接用手中的權柄直接将其調回西安府内。

     “你領兵自漢中返回,徑直前往商雒平叛。

    ” 洪承疇的眉目舒展,就在談話之間,他的心中已經是将所有的事情都想的清清楚楚。

     不管陳望心中想的是什麼,要做到是什麼都無所謂。

     陳望身為營将,如今隻不過是一名遊擊,麾下營兵不過兩千之數,算上那些輔兵也不過四千餘人,再如何也翻不了這大明的天。

     想通了關竅,洪承疇的心緒再度回歸平靜,重新氣定神閑。

     他看到了陳望的臉上閃過了一絲錯愕,而後面色慢慢的變得難堪了些許,不過隻是在一瞬間後,陳望的頭低了下去了一下再擡起頭時又重新恢複如常。

     “謹遵軍門帥令!” 台下,陳望再度下拜。

     洪承疇的目光放緩了些許。

     仔細回想下來,他發現陳望還是過于年輕,很多事情都做的不夠好。

     無論是去往漢中,還是各種籌謀都太過于想當然,做的不夠的隐晦。

     如此想來,陳望聰明有餘,但是閱曆不足,其實最多也隻能算是中上之資。

     洪承疇緩緩站了起來,收斂了神色,重新恢複了威儀,環視着帳中的諸将。

     “數月以來,于三原、泾陽、漢中、平涼、鳳翔等地與敵鏖戰,軍功皆已交由兵部齊叙,不日封賞即下。

    ” “如今陝西全境,僅有韓城、延安、商洛三地尚有殘存賊寇。

    ” “為國效命者,朝廷絕不會吝惜賞賜,加官封爵,封妻蔭子。

    ” “今日各回軍營召集三軍,明日四更造飯,五更拔營,起兵東進!” 洪承疇按劍而立,橫眉冷目。

     話音落下,帳中衆将皆是齊齊起身,轟然應命。

     陳望再度低頭,也是一起應聲受命。

     洪承疇下完命令,而後言簡意赅的分發任務。

     陳望已經是先領了命令,他要返回漢中領兵進剿處于西安府南部商雒的地區的群匪,領了旗令,得了允許之後便直接退出了中軍帳中。

     臨走之時,陳望一直是眉頭緊皺,隻不過當他騎乘着戰馬離開了營地之後,在陳望的臉上卻沒有見到一絲的愁容。

     陳望騎乘在戰馬之上,身後一衆親衛緊随,他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占地廣闊的三原大營,而後轉過頭看了一眼身前不遠處因為戰火顯得有些破敗的三原城,眼神露出了些許的冷色。

     洪承疇這一次召他來三原,對他戒備非常,甚至還派人查了他的宗族。

     曹文诏早已經将這一切都告知于他,當初在寶雞的時候,曹文诏就已經明言他會将自己的一些話轉述給洪承疇,可能在之後洪承疇會親自召見他。

     正是因為曹文诏的提醒,所以這一次的問答,陳望才有了定計,事先就已經做好了計劃。

     所以陳望才特意挑在了在十二月初才斬殺李養純和林勝泉兩人,拿着兩人的人頭前來複命。

     之前洪承疇命他領兵返回西安府,平剿商雒的流寇,他做出一副艱難做出難堪的模樣完全隻是演戲,隻不過是為了讓洪承疇自以為自己掌握了局勢。

     陳望的目光越發的冷冽,這一次經曆的波折,讓他看明白了很多的東西。

     很多的事情都沒有表面上的那麼簡單,永遠不要将其他的人當作是蠢貨,當作是無知者。

     能夠在曆史上留名之人又有哪些是簡單,将這樣的人當作是蠢貨的人,自己才是真正的蠢貨。

     他們都是一個個活生生,真實存在的人,他們都有自己的思想,都有自己的意志。

     陳望很清楚,他要走的路是一條危險至極的路,在這路途之上,他絕不能有半分的掉以輕心,必須要一直小心謹慎。

     因為隻要稍有不慎,便會跌落萬丈之深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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