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望很清楚其中的具體緣由。
但是他沒有必要在這裡全部闡述,他要說的隻是軍法。
“一支軍隊連軍紀都無法維護,又能做得了什麼?”
“駐營、行軍之時尚且号令不嚴,戰場之上危險更甚平日百倍,又如何能夠保證聽命?!”
陳望雙手抱拳,遙向北虛行了一禮,高聲道。
“我不管之前軍法規定如何,我受軍門之命,奉曹帥之令任本營營将,整頓軍務,便要嚴格行法。
”
陳望臉不紅心不跳,搬出了洪承疇和曹文诏兩人。
衆人的神色更是一沉,眼眸之中的驚懼也多了些許。
陳望心中深沉,現在局勢已經徹底在他的掌握之中,他知曉自己已經是初步建立了威信。
“軍法無情,犯軍法者若不懲戒,必有後續效仿者。
”
陳望重新将手放在雁翎刀上,沉聲道。
趙懷良緊咬着牙關,閉上了雙目,他已經是抱了赴死之心。
陳望轉頭看向趙懷良,緩緩走上前去。
随着陳望的走進,趙懷良的身軀也忍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校場将台之上衆人皆是偏過頭去,他們不願意看到趙懷良被斬殺的畫面。
但是等待了許久,預想之中的血光崩現,腥風血雨都沒有出現。
衆人這才中心看向将台,隻見不知道為何趙懷良卻是被扶了起來。
就是面如死灰的趙懷良本人也是面色一怔。
他還沒有回過神來,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便聽到了陳望渾厚而有力的聲音。
“趙懷良負傷嚴重,難以整頓軍務,不能依約束不嚴,禦下不力之罪處罰。
”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罰俸三月,以示懲戒。
”
陳望的話音落下,校場之上一衆遼兵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
趙懷良心中猛然一動,原本慘白沒有血色的臉龐也慢慢的變得紅潤了起來,不過他仍然沒有徹底反應過來,還沉浸在之前的氛圍之中,他都已經做好領刀的覺悟。
“趙懷良。
”
等到陳望再度叫道趙懷良的名字,趙懷良才徹底反應過來。
“卑職謝千總饒命之恩!”
趙懷良想要再度跪下,不過卻被陳望止住。
陳望手持着卷宗,目視着将台之上一衆軍校,寒聲道。
“約束不嚴,禦下不力之罪,由所有軍校共同承擔,所有軍校各自捆打三十,罰俸三月,可有異議?”
陳望雷厲風行,舉手投足之間早已經震懾了住了一衆軍将。
衆将此時畏陳望如畏虎。
陳望一手按着腰間的雁翎刀,一手握持着卷宗,走到了之前就已經點燃的火盆之前。
“此前一應諸事,我皆可既往不咎。
”
陳望松開了手中的卷宗,卷宗飄揚瞬間落入了火中,瞬間便使得火勢上漲了數分,衆人心中皆是一驚。
“但此後若有敢犯軍法者,必正軍法!!”
陳望清冷的聲音傳向遠處。
将台之上趙懷良半跪于地,率先應命。
而後一衆遼兵的軍校皆是單膝跪地,應命回答。
校場之上,九百餘名遼兵如同被強風吹過的麥田一般,盡皆是曲下了膝蓋,轟然應命。
“遵令!”
……
《草廬經略》:
大将有号令,是三軍之所栗而奉者也。
号令不嚴,則玩而易之,何以責人之用命哉!
是令之出也,必明如日月,凜若雷霆,迅若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