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隻聽到四聲炮聲相繼響,恐怕是有一門炸膛或則是出了什麼意外的情況。
不過現在流賊的火炮正越來越準。
這一發火炮雖然未中,但是已經離得十分之近。
陳望深吸了一口氣,這一戰比的不是誰更優秀,而是比的誰更爛。
流賊之中的這些精銳騎兵對于每個賊首來說都是心頭肉,輕易不會動用,極少用于沖鋒陷陣,畢竟死一個真就少一個,難以補充。
而大部分的人在這個時候,也隻不過是為了一條活路才稱為流賊,他們的戰鬥意志并不高。
打了這麼久的仗,對于流賊的秉性,陳望十分的了解。
隻需要在一瞬間殺傷大量的沖陣的流賊騎兵,将其士氣打壓下去,流賊的馬隊便會失去威脅,無論是普通的馬兵,還是其中的精銳。
“嗚——————”
低沉的号角聲自中軍的位置響起。
“咚!”“咚!”“咚!”
陣中,步鼓聲響起,衆人跟随着鼓點聲紛紛邁步向後撤去。
火紅色的大纛旗立于中軍,曹文诏手持令旗,猶如定海神針一般居于大纛之下。
衆人的目光接觸到其身上之時,全都聯想到了就在前不久兩支流賊馬隊敗北的場景,心中皆是安穩了些許。
隻是,他們那份心中的安穩沒有保持多久,猶如奔雷一般的馬蹄聲便将其踏的粉碎。
“隆隆隆——————”
流賊的馬隊已是直沖而來!
玄黑色的旌旗在勁風之中鼓動,随着戰馬的奔馳,逐漸展開到最大,直至繃直。
一個接着一個的“闖”字映入了陳望眼簾,也映入了一衆明軍的眼中。
馬上的騎士最前排手持着三眼铳,已經做好的放铳的準備,他們的身形穩穩的騎在馬鞍之上,幾乎沒有多少的晃動。
而在其後的騎兵皆是将雁翎刀靠放右肩的位置,溫暖的陽光照射在雁翎刀之上,泛出的卻是冷森森的寒光。
若是不看其旌旗,不看其甲胄的顔色,他們無疑就是明朝的邊軍騎兵。
劉宗敏眼眸之中閃爍着令人心悸的殺意,明軍的異動他都看在了眼裡。
将火器集中在前陣就妄想能夠安然撤走,簡直是過于可笑。
沒有戰車的遮蔽,隻需要幾個沖鋒引誘,就會有人忍不住開槍,到時候等到火铳放的差不多了,不用等沖鋒,敵軍自己都會崩潰。
真正能夠決定的勝負的,最後還是手中的刀劍!
“繼續後撤,穩住隊列。
”
陳望雙目微凝,眼見流賊的騎隊靠近,但是他的心緒卻沒有任何的波動,鎮定的沉聲下令道。
同樣作為邊軍,陳望如何不知道對方心中想的是什麼。
前陣有人忍不住想要想要将鳥铳放下,但是下一瞬間,一柄雁翎刀已經是劃破了他的脖頸。
冰冷的聲音從其後傳來,猶如深谷下的幽泉。
“無令放铳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