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在軍中隻占了極少數。
明朝邊軍使用的大多為開元弓,所謂的“軟弓”,其實是相對于步兵用的重弓而言。
戰馬奔馳之間射擊,戰馬颠簸對瞄準、發力的影響尤為巨大,使用軟弓可以保證即使在馬背上受到影響也能将弓開滿,以保證威力。
長箭,顧名思義,即加長的箭矢,使用長箭可以有效避免開弓過滿而導緻拉距超過箭長。
一旦出現箭拉過弓身的情況之時,便會有毀弓、傷手的危險。
快馬輕刀兩者相互結合,明朝邊軍基本沒有什麼重裝騎兵,就算是裝備馬铠也隻是裝備輕便的半甲,主要是以速度取勝。
這并非是退步,而是因為需求的演變,畢竟一直以來明軍的主要對手是根本沒有多少甲胄的蒙古騎兵。
輕便的刀在馬上的确有得天獨厚的優勢,可以依靠腕部力量進行靈活的單手揮舞,可以在馬背上進行一些複雜的動作。
騎兵交鋒,勝負隻在轉瞬之間,誰能夠更快的使用武器,誰的勝算就更大。
雖說騎槍更長,也能夠在騎戰之中取得優勢,居于前陣的騎兵多使用長兵,但是更多人還是選取輕刀。
陳望沒有拔出馬刀,而是取下了懸挂在腰間的開元弓,因為射術精湛,他的位置一直都被安排在騎陣的中間。
在曹文诏策馬而出之時,他便已經是重新退回了本隊之中,行軍作戰這些都有條例的規定。
他已經恢複了鎮定,他已經改變了很多的東西,他們并沒有一頭栽入流賊的包圍圈之中,這裡地勢低緩正合騎兵行動,鹿死誰手還猶未可知!
蹄鐵踏擊在暗黃的土地之上,深沉而又堅定的馬蹄聲在官道之上緩緩響起。
馬槊斜指,單騎前出。
曹文诏孤身一人,列于騎陣的最前方。
逆風迎面襲來,吹起了罩在他甲胄之上的火紅色戰袍。
高頂頓項盔上上三面火紅色的盔旗也在逆風之中不斷躍動。
身後上百名家丁緊随其後,沒有人退縮,沒有人逃亡。
作為家丁,他們早已經是将性命交到了曹文诏的手中。
而且雖然敵衆我寡,但他們也不認為這一戰一定會輸。
“嗚————”
不同于之前的低沉,一陣極為高昂的騎号聲陡然在騎陣之中響起。
而當騎号響起之後,騎陣的速度再度加快了數分。
曹文诏并沒有去管作為前軍的四局步卒,最前方的兩局步卒先是被虎蹲炮和箭雨襲擊,又被流賊步兵所包圍,如今早已是陷入重圍之中,其結果不言而喻。
另外兩局的步兵且戰且退,隻要和中軍彙合,依托軍陣便可以堅持。
戰場混亂,但是曹文诏的思緒十分的清晰。
這一戰和南原之戰不同,周圍沒有助戰的友軍,沒有反敗為勝的可能,能做的也隻有保存盡可能多的軍兵性命。
當務之急須阻擋敵軍的攻勢,給官道之上步卒的撤退和列陣争取足夠的時間。
南原之戰,《明史·列傳·卷一百五十六》:
“文诏往救。
賊匿精銳,以千騎逆戰,誘抵南原,伏大起。
城上人言曹将軍已殁。
”
“文诏持矛左右突,匹馬萦萬衆中。
”
“諸軍望見,夾擊,賊大敗,僵屍蔽野,餘走銅川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