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胤禵,赤子之心難得,隻要胤禵的心不變,他就不會動他。
哪怕以後胤禵真的有了二心,看在親兄弟的份上,他也會酌情處理的。
等到了晚上散宴時,不出意外的胤禛又被留在了宮中。
烏喇那拉氏等人在宮門口等了一會兒,卻隻等到了張起麟。
“福晉、側福晉,萬歲爺今日又留了主子爺,今晚就不回府了,讓您們早些回去。
”
烏喇那拉氏點了點頭,随後就上了馬車。
倒是清漪,在張起麟即将離開時,将他喊住了:“張公公,不知四阿哥可也在?”
因為兒子們不在一處,所以清漪便問了句。
“回淑側福晉的話,四阿哥很主子爺在一塊兒呢,您別擔心。
”
“至于六阿哥,奴才等會兒将六阿哥親自送出宮。
”
“勞煩張公公了。
”
“淑側福晉嚴重了,這都是奴才分內之事。
”自主子爺被欽定為下任繼承人後,張起麟就知道,淑側福晉怕是要登天了。
所以在面對淑側福晉時,他的态度更為恭敬了。
在得到答案後,清漪就帶着人走了。
宮中不宜久留,現如今還是不要節外生枝開得好。
回去的路上,清漪靠在馬車上,眉眼間有些淡淡的倦意。
“側福晉,可要奴婢給您揉揉?”秋月湊近主子耳邊兒,小聲的問道。
“不用了。
”清漪的手,輕輕的摸了摸肚子。
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
最多不過半年,也許她們就該搬進宮了,那時候她剛要快生了,宮中一切都是陌生的,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保護好這個孩子。
“側福晉,可是肚子……”看見主子的動作,秋月心裏一緊。
“無事。
”
“您要是有什麽不舒服,就直接說,您現在可不能大意。
”主子已經三十又一了,這個年齡懷有身孕,那可比不得年輕的時候。
“奴婢讓李全将馬車趕的慢些。
”
“不用了。
”
“我還受得住。
”
“切不可走漏了風聲。
”她懷孕的事,除了四爺外,就隻有身邊的幾個心腹知道,現在還不是公開的時候。
“奴婢明白了。
”
等馬車到雍親王府時,天色已經擦黑了。
因着烏喇那拉氏自己無心應酬,所以在進後院後幾人就分道揚镳了。
“側福晉,奴才讓人去給您提水。
”如今的李全,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小心翼翼的模樣了,不過他對主子的衷心,始終未變。
“嗯。
”清漪懶洋洋的靠在矮塌邊兒,整個人提不起任何精神來。
雖說這次懷孕,除了身子有些乏力之外,她并未有什麽不适,但到底比不過懷弘瑞他們那會兒。
“派人去前院等着,看到六阿哥回來就過來禀報。
”
“奴才知道了。
”
清漪看着跳動的燭光,眼神越發的幽暗起來,四爺選擇在這時候将弘瑞帶在身邊,恐怕會招緻有心人。
不光是府外就是雍親王府中,怕是也有不甘心的人。
有時候她寧願弘瑞就是個普普通通的阿哥,也不願意他承受這些。
責任有多大,危險就有多大。
哪怕四爺時刻都看着,她也擔憂。
不過她自己也明白,這府中,讓別人出了頭,對她而言,這并不是好事。
所以哪怕她不願意,也隻能這樣去做。
就在清漪思緒間,李全的聲音将她拉了回來:“側福晉,水好了。
”
“嗯。
”罷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弘瑞已經快十五了,她這個做額娘啊,應該相信他才是。
……
“都退下去,我一個人靜靜。
”年氏回到院子後,就揮退了奴才們,留下了自己從家裏帶出來的幾人。
“側福晉,您快要熬出頭了。
”聽雨在人都退出去後,這才一臉開心的恭喜道。
自家主子進府十年了,總算是要苦盡甘來了。
“有哥哥在,四爺不會虧待了我的。
”年氏一臉的自信。
起碼一個妃位是跑不了的。
這府中,出了福晉和富察氏,她自問位置不會低于任何人!
哪怕是李氏也一樣。
她李氏有長子和長女又如何?身後沒有家世支撐,也算不得什麽。
“在府中時,二爺就是最疼您的。
”
“這時候不好傳信,等一切塵埃落定,我一定要修書一封給哥哥送去。
”年氏開心之餘,又不免有些擔憂哥哥。
她知道哥哥有大才能,可是就是性子着實有些一言難盡。
這十年,不說其他的,至少她還是有些了解四爺的。
四爺這會兒正是用人的時候,所以一些毛病可以忍耐,等到四爺登基執掌了大權,哥哥那般性子,怕是隻會給自己招來禍端。
哥哥是她除四爺外最重要的人,她可不想有一天看見哥哥獲罪。
聽雨瞧見了主子眼中的擔憂,熟悉主子性子的她知道主子心中的想法,但也沒有多勸,畢竟二爺那性子,說好聽點是不拘一節,要說不好聽,那就是目中無人。
對待比自己位置低的人還好,要是二爺用這幅性子對待主子爺,那遲早都要出事。
為了主子的将來考慮,二爺那性子,着實該改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