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當真?我是地道老實人,官爺你可別騙我,到時候入了獄,我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
”
“信不信随你。
”
李珩說。
“我……我信!”
錢豬肉急了,臉又紅又腫。
“你宰兔子後,便拿到東市肉區賣,越熱鬧越好,叫越多人看見越好。
”
江曜說。
李珩看了眼江曜,揚眉補充說,“你先花幾天時間,到處撒播你要賣兔肉的消息,确保身邊的人都知道你要賣兔肉。
”
兩人一唱一和,弄的錢豬肉腦子一下轉不過來。
“什麽?我這是存心跟自己過不去,才會叫人都知道我殺了兔子,還把它拿到市場上賣!這不是要我命嗎!”
錢豬肉眼裏滿是驚懼之色。
江曜無言,拿出一塊玉牌。
質地顯貴的玉牌下綴着穗子,玉牌上刻着一個醒目的“理”字。
惠陽縣人,不,應該是全國人幾乎無人不知,這是大理寺寺卿的玉牌。
錢豬肉瞳孔睜得老大。
他哪裏知道眼前的白面小生,後臺這麽強大。
“我賣!”
錢豬肉咬緊牙關,狠命一說。
錢豬肉離開後。
李珩看着江曜手中的玉牌,啧了聲。
“什麽時候拿的,這麽撐場面。
”
江曜:“預防突發事變,權位能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
李珩拍拍他的肩膀:“小小年紀,心思倒挺多。
”
他如今才十一歲,個子長得卻快,同大他兩歲的江曜一般高。
江曜:“……”
“你不還會狐假虎威?這麽看來你何嘗不高明?”
他冷冷地回怼李珩。
江曜指的是李珩借天子之名,擡高府衙的身位。
李珩笑笑,“随機應變,不得以而為之。
”
說罷李珩把頭轉向那個在一旁默默看完全程,甚至拿着筆和本子記錄要點的年輕衙吏。
“看到了麽?兄弟,有些人吃軟不吃硬,你是新來的,脾氣還這麽好,人一肚子火氣不揪你欺負找誰?人要跟你硬,你就比他還硬,咱誰怕誰?”
衙吏像是得了聖人的真谛似的,點點頭:“懂……懂了!”
随即他又在紙上,把李珩方才那段至理名言抄了下來。
江曜悶聲說:“歪理。
”
李珩笑了笑:“話雖粗,理卻真。
”
兩人出了衙門,李珩說:“去找齊寺卿。
”
江曜立馬點頭。
“去。
”
至于為什麽要去,誰也沒明着說出來,可是兩人都心知肚明。
宰殺兔子倒底是犯帝諱,他們兩個又不是真正的有權利的辦事官員,當然不能為這事負責。
但若是大理寺卿齊沅就不一樣了。
犯帝諱當然不行,但若是有原因,合情合理的犯帝諱卻是可值得商榷的。
且不說雖說官府明着宣布不能殺兔,底下官府看不見的地方照樣有人在殺兔,甚至一些官員監管的市場也在偷偷賣兔肉。
所以說這事你若悄悄做也沒人能拿你怎麽辦。
也就拿着噱頭吓吓百姓。
惠陽縣城的美食街就是多,大大小小,各類美食玲琅滿目,沿路走來,香味四溢。
長身子的年齡最是容易餓,況且李珩還想長成大高個呢,怎麽也不可能餓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