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害人的是她,然而被害人杜老先生卻反先來替自己的兩個兒子向女巫婆道歉。
這真是打得女巫婆一個措手不及。
自那以後,女巫婆金盆洗手,好久不幹壞事了,隻每逢一段時間,到那些富貴人家裏去給她們占蔔,占的蔔無非也是些好蔔,以此來掙個吉利錢。
生活過得不富裕,卻踏實,後來還從一個老農手中買下一畝地,臉上的光澤愈發地紅潤了。
忽地李珩找上門來,她又想起了之前的事,不免心生防備警戒之情。
女巫婆從事神鬼行業這麽多年,不怕妖魔鬼怪,實屬是她壓根不信這回事,畢竟那些妖啊魔啊鬼啊都是她用來讨生活的好夥伴。
人又怎麽會對于自己有益的事感到讨厭呢?
結果卻頭一次地折在一個小毛孩手下。
從劉老頭那兒得知真相時,她是怎麽也不會預料到一個小孩竟能戳穿她的詭計,她沒見過什麽大世面,半輩子也就在青石鎮下幾個村子打轉。
印象中這個年齡段的孩子應該在追雞,追狗,挖鼻屎滿不在乎地塞嘴裏,掏鳥窩,在泥巴地裏滾地像個野人。
所以可見當她看到李珩這個小大人是多麽的啞然。
從不信鬼的巫婆開始動搖了。
巫婆和李珩站在門口。
巫婆客氣地扯了一個溫和的笑容說:“作甚麽事?”
李珩挺着身子,禮貌回:“有要事還請您老搭把手。
”卻不提要事是什麽。
巫婆抖動眉頭,右眼皮跟着一跳:“你說吧。
”
李珩一手揉了揉腰,又彎下腰拍了拍腿,神情頗有些愧疚的看着巫婆:“我可以進去說嗎?”
言辭懇切。
巫婆手指抽搐了一下,極其不願意,面上卻顯得恭敬禮貌。
心裏真想把這個瘟神早點打發走。
“你進。
”她退到一邊,做了個進的姿勢。
李珩漫不經心地朝門外瞟了一眼。
外面沒有人,随後大大方方地進了。
倒不是他真的累了,主要是他要說的事被外人聽了,或是見了他在這兒,都不免會産生意料不到的影響。
因而不得不謹慎。
巫婆客氣地給李珩倒了茶,李珩客氣地接了。
不得不說,他是真地有些渴了,把起茶杯呷了一口。
“想必您應當聽說了王村長之事。
”他說。
巫婆眼睛無意識地在聽到王村長的瞬間張大,她努嘴,狀似毫不在意地說:“這事鬧的大,可不得聽過。
”
“我猜您老正籌劃着去給王村長做個法。
”
巫婆吃着茶,差點把嘴裏的茶水一口噴出來,她抖索着握着茶杯的手,把茶咽了下去,在喉嚨裏一滾,勉強維持住體面。
後幹笑說:“我哪有這個通天的本事,再說我現在安分得很,平日裏就做些正正經經的老實活兒。
”
言下之意,“你這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不要把髒水潑給我,就算被你猜到我有這個想法,我也不會承認的。
”
還有這個“您老”叫的,讓巫婆怪不舒服的,總覺得身上自腳底到頭發絲都浸滿了寒意。
李珩彎眉一笑,眼尾泛着粉紅和些許潮濕的桃花眼裏,流光轉動。
像是猜透了巫婆的心思。
他順而擺明自己是支持巫婆這麽做的。
“我這次請您到王村長那兒施個法,幫他驅個邪,順便給他一個除去兇邪的好法子,這樣一來,您既掙了錢,又讓我欠下一分人情,豈不是好事成雙,對您來說也沒有壞處。
”
“你……你當真是這麽想的?”巫婆有些不可置信地注視着李珩,暫時弄不清楚他是敵是友。
“千真萬确。
”他篤定說。
巫婆瞅着他,明明近在咫尺,卻又好像隔了萬障山。
“這麽做對你有什麽好處?”她試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