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他每次都會把藥錢往高了說,反正杜華生從來不會去過問他藥的價格,隻是慢慢地他發現杜華生似乎對他起了疑心,給他錢時也變得不情不願。
杜傅羽不滿地将錢耍在賭桌上,“我押大!”
周邊是一堆同他一樣的賭客,這群人嚷嚷個不停,擠擠搡搡的,空氣裏萦繞着一股嗆鼻的煙味。
骰子在桌上滾了一圈,杜傅羽屏住呼吸,心裏默念道:“大大大!”
兩個骰子上的點數分別是一個五點一個六點。
杜傅羽興奮地錘桌子,“我贏了,把錢拿來!都拿來!”
輸了的人則是一片狼嚎,但是又緣于賭場有專門的維持秩序的大漢,因而不敢造次,隻得把錢不情不願地交給杜傅羽。
杜傅羽看着這一大筆錢,眼睛興奮得通紅,“再來!再來!”
他心道賭博賺的錢這麽多,家裏那個該死的老爺子怎麽還不準自己去賭博,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
杜傅羽賭得正起勁,這時,一隻手搭上他的肩膀,“傅羽兄。
”
杜傅羽煩有人打擾他的興緻,滿臉的憤怒斥道:“起開!”
來人依舊溫溫和和:“傅羽兄。
”
杜傅羽回過神來,聽這人的聲音很是熟悉,偏過頭去一看,立馬換了一張臉,方才的洶洶氣勢一掃而空,“張大哥,是你啊。
”
杜傅羽咬着牙齒,心道:“該死,這個時候碰到他,不會是來找他還錢的吧,他現在可沒有錢來還他。
”
杜傅羽道:“張大哥,你等等,等我賭完這一把,就有錢了。
”
這位張大哥拍了拍他的肩膀,力度并不重,“不急,不急。
”
要不是杜傅羽知道他這張面孔下的真正面目,真的會被此刻和善的他給欺騙,此刻他隻覺得脊背發涼,連賭桌上的情況都,沒有心思觀察。
慌亂中就聽到一句自己輸了,要自己把錢交出去的話。
杜傅羽看了眼骰子的點數,氣得青筋腫脹,直接高聲把人祖宗問候了好幾遍。
張大哥把杜傅羽叫了出去,杜傅羽消了氣焰,跟隻躲在母雞後的小雞崽子似的。
張大哥平靜地看着他:“如果拿不出錢,就拿你家的磨坊抵債。
”他眯起眸子,眼神像是猝了毒一般兇狠至極。
杜傅羽手心冒冷汗,雙腿發軟,“你....你放心,馬上那個我家老爺子遲早會把磨坊交給我的。
”
張大哥盯着他,“哦?你就這麽确定他會給你?”
杜傅羽急道:“他活不了多久了!”
杜傅羽剛一說出口就意識到自己說的不對,改口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他身子弱,遲早得把磨坊交到我手裏。
”
張大哥沒有理他,轉過身去,留下一句話,“你最好記住你今日說的話,不然後果我想你應該清楚。
”
杜傅羽呆滞在原地,差點跪倒在地上,“該死!那老爺子喝了這麽久的藥,怎麽還活着!”
杜傅羽尋思自己得去找給自己出招的女巫婆問個清楚,要是被她騙了豈得了。
那邊。
張大哥去見了一個人。
張大哥:“我看他應該早就行動了,不然今天也不會說漏了嘴。
”
背對着他的人,低低的笑了聲,沒有說話,他眸光低垂,注視着手腕延伸到手指上的一大片醜陋無比的傷疤,像是忘記了周圍所發生的一切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