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熠熠生輝。
青蘭卓瑪歡快如脫兔走在前面,江同洲和關琮月一前一後跟在其後,感受雨季繁茂的林徑變得稀疏,斑駁的陽光驅散心頭的陰霾。
關琮月擡首眺望遠方,聖潔的雪山映入眼簾:“謝謝你。
”
“謝我什麼?”
回眸,四目相交,莞爾不語。
雖然沒有道明,可關琮月卻看得出來,陸海華與江同洲早就認識了,而且老者很忌憚江同洲,他到底是誰?他的身份或許比自己想的更要雄厚。
可他不願意說,她也不想深究,畢竟每個人都又自己的秘密。
她的笑容漸深,“就…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吧。
”
說完,她便快步往前走了兩步,率先進了小院裡,青蘭卓瑪已經放出了丁真,丁真聽到關琮月進院子的聲音,‘噔噔噔’地沖到了她的腳邊。
關琮月愉快的抱起丁真,寵溺道:“感覺又胖了不少,再這樣下去,就抱不動了!”
說完,就朝廚房走去。
不愉快的人和不愉快的事就像是天邊的浮雲,清風起,片刻便煙消雲散。
看着關琮月的背影,鵝黃色的藏袍下,她如同出水芙渠纖細燦爛,江同洲有片刻失神,自己想方設法想要帶走的藥方,對于她而言,到底是什麼?
想着,拿出手機撥通了陸海華的電話:“陸總,今天的事情天知地知,你不知,我不知,如果我的行蹤和你治病的事情被其他人知道了……”
“江總,放心,畢竟今天你又點撥了我一次,我老陸可不是忘恩負義的人,開發治療“白脈症”的方案,我很期待你的加入呢!”
“沒問題。
”
“江阿佳,你在那裡愣什麼?要偷懶嗎!”
電話裡傳出青蘭卓瑪稚嫩的聲音,陸海華識趣地道:“那我就靜候佳音了!”挂了電話,江同洲馬不停蹄的朝廚房走去。
陸海華失神的望着手中的手機,在江市的叱咤風雲的江同洲竟然被一個抓藥的小丫頭呼來喝去!這個叫阿散莫的藏族女人看來必定不一般。
隻是他是個識時務的人,自己沒有能力和大佬抗衡,分一杯羹安享晚年倒也心滿意足!
聲望、女人、利益,都是年輕人征服的高山,而他目前隻想恢複健康。
十月入秋,藏地層林盡染,重巒疊嶂斑斓跌宕,晚霞斜照如夢似幻。
太陽剛落山關琮月就督促江同洲早點回紮基寺休息。
江同洲不明所以地問:“怎麼這麼就要休息呢?是有什麼事情嗎?”
“明天我們參加一場天葬,你也可以一起去。
”關琮月邊記錄唐卡上的藥方,邊說道。
江同洲對天葬一直有所耳聞,是藏地一種古老而神秘的葬禮。
傳說經過天葬台活佛灌頂的人,死後靈魂可以出竅,進入三善趣境界,而不會下地獄。
因而,許多人不遠千裡送死者來此天葬。
“去啊!”江同洲一口答應。
“你去我肯定去的!”
夜色未消,紮基寺的佛燈如星辰點亮木卓巴爾山茫茫寒夜。
“咚咚,咚咚咚……”
江同舟拿起床頭的手表,表針指向“3:25”,手表盤面上完美無瑕的彩色掐絲琺琅,交織映射出斑駁美麗之海洋藍、金色、綠色及青綠色。
一如窗外斑斓的廊坊畫柱。
“江阿佳,你起來了嗎?”門口響起青蘭卓瑪清亮的聲音。
“起來了!”
“阿散莫說你也要和我們一起去參加天葬,讓我給你送了件衣服來!”
話音落定,江同洲已經打開了房門。
江同洲發現今天的青蘭卓瑪和往日穿着有所不同,平日裡常錘在胸前的麻花辮,被完成發髻盤在頭上,平日色彩豔麗的藏袍換成了一間紅色黑邊的藏襖,下半身則是黑色長褲。
“江阿佳,阿散莫讓你把這身衣服換上。
”青蘭卓瑪說着遞給江同洲棕黑色藏袍。
藏袍樣式簡單樸實,胸前的衣服邊用紅白線秀着精緻的蓮花紋,江同洲接過藏袍,沉甸甸的藏袍宛如深沉的大地,質樸而莊重。
等江同洲洗漱好,換好衣服,關琮月帶着青蘭卓瑪來叫他一起前往天葬台。
江同洲見關琮月今天也專門穿了一件暗紅色的藏袍,黑着的暗邊整齊的收在腰間,如墨青絲,用一根紅藍白相間的繩帶變成麻花辮完成發髻固定在顱頂,一絲不苟,襯的她整個人沉穩而幹練。
木卓巴爾山的天葬台位于紮基寺西北1公裡的陡坡上,天葬台與紮基寺的大殿頂平行相望,高聳入雲,被當地人譽“為永生之台”。
通往天葬台的山路之分難走,一路崎岖荊棘錯綜如鬼魅,怪石嶙峋張牙舞爪阻攔上山的路。
三人随着切波仁一路前行,不時有人加入到熙熙攘攘的隊伍中,每個人都垂首膜拜,口中念念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