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辦的?怎麼都是女工呢?”
“對,當初這些女人得了疾病,痛不欲生,我希望幫她們恢複健康,就開辦了這家工廠。
”關琮月解釋道。
青蘭卓瑪在旁若有所思地解釋道:“藏地的姑娘長大就要嫁人,整日留在家裡勞作,然後還要照顧老人孩子。
哪怕是這樣,一部分婦女也得不到應有的尊重。
有些人是因為積勞成疾,有些是心裡過度抑郁導緻身體出現問題。
阿散莫是為了救他們。
”
“那麼多的女人不回家在這裡工作,不會引起家庭的矛盾嗎?”
雖然現在改革開放,但藏地很多地區還保留了男尊女卑,一夫多妻的制度。
“家庭的根本矛盾來源于生活保障不能滿足,現在他們能靠勞動獲得更多的财富,他們的家人自然樂意。
”
“這所藥皂廠是我們阿散莫辦的大家都知道,很多人都覺得家裡的女人能在這裡幫忙是受到了瑪拉布孜的眷顧,自然不會說什麼啦。
”
在這片古老而又神秘的土地上,信仰的力量是解決一切矛盾的根本。
回到紮基寺天已經黑透了,陰雨的天氣裡,山路蜿蜒身手不見五指。
連日陰雨,關琮月一直都未曾出診,隻是每日清晨前往藥堂做功課,然後又回到藥房溫故唐卡上的藥典。
江同洲每日會在晌午為關琮月送來他熬的養生粥,經過幾次失敗的嘗試,他的手藝精進不少。
關琮月對于江同洲的出現并不反感,生活好像也随着他的到來增加了不一樣的色彩,偶爾遇到琢磨不透的唐卡,她還會拿出來邀請江同洲一起讨論。
好不容易盼來了太陽初露的天氣,藥堂前早早地就排滿了前來就診的人。
每一個前來看病的人都滿懷着對瑪拉布孜的尊崇,以及對關琮月的信賴,有秩地等候着關琮月問診。
就在這時,一個身着黑色中山裝的中年男子推着一位雙腿癱瘓的老人,在衆人的不滿中走進了藥堂。
這位老者雖然行動不便,卻神采飛揚,正襟危坐如銅鐘,一身黑色蓮花紋杭綢立領中山裝穿在身上,莊重而得體,顯得氣度超卓,派頭滿滿。
在他身後還跟着一群年輕體健,身材健碩,同樣身着黑色中山裝的人,幾個身着白色醫護服裝的醫護人員随身看護,一看就是身份不凡,非富即貴。
推輪椅的人一進屋就不客氣地命令道:“哪位是醫生,請先給我們先生看病吧。
”
青蘭卓瑪禮貌攔住了陌生的遠方客人,“阿庫,你們前面還有兩個人,請你們排隊看病,大家都是等了一早晨的。
”
“我們登山耽誤了時間,我們先生的病不能等,請你們醫生給我們先看吧!錢不是問題”黑衣中年人不依不饒。
“阿庫,您還是排隊吧,瑪拉布孜的規矩不是錢能破壞的!”
“小丫頭少拿什麼瑪拉布孜的來吓唬我們!快讓你們大夫給我們先生治病!”
見他們出言不善,關琮月走過來把青蘭卓瑪護在身後,星眸凝冰,目光從中年男子身上滑至輪椅上的老者,“并未入骨,生命無憂,不能破壞規矩。
”
原本坐在輪椅上神色自若老者陡然睜開了眼界,叱咤道:“說吧,要多少錢才能讓這些人都走,你隻為我一個人看病?”
“無價!”關琮月不為所動。
“我這麼大年紀,不遠千裡來找你看病,也算是尊重你,你個小丫頭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老人橫眉立目,語氣淩厲呵斥。
“老人家,你說話中氣十足,不像重疾,我按例看病人人一樣,破不了規矩!”關琮月不為所動,一語中的。
屋外等候看病的人見屋裡來者不善,紛紛聚攏上前,卻被黑衣人阻攔在半米開外的院子裡不得上前,三言兩語人群就開始騷動起來。
就在這時,江同洲拎着飯盒從外走了進來,遠遠看這邊聚滿了人群,似是發生了意外,趕緊跑過來一探究竟。
擠過層層群衆,江同洲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輪椅上的老人,不是别人,正是禾盛集團合作的供應商之一的華海集團的董事長陸華海。
“讓看!”江同洲說話間已經斷開了兩個保镖禁锢的手。
“你要幹什麼?我們老闆在看病!”保镖奮力阻攔。
陸華海也被這邊的聲音吸引,不經意的瞟了一眼,睨光落在江同洲的臉上時,神色一怔,忙不疊是地喊道:“快放手!快放手!”說着,示意中年人推自己過去,“快快推我過去!圈裡傳的果然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