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果然,那次讓我摘藥是假,試探我才是真的。
”
江同洲突然俯身,貼近關琮月,四目相接,關琮月不自然的朝後退了小半步,感受着撲面而來的淩烈氣息,關琮月心如小鹿撲通撲通,跳亂了節奏。
“我……”不知為何,她竟然覺得有些歉意。
“你欺騙了我。
”江同洲乘勝追擊。
關琮月沒有直面應答,“我必須了解你的底線。
”
“所以,你騙我試探我,阿散莫是尼拉的使者,不能騙人,現在你騙了我,是不是應該彌補我?”江同洲故意追問道。
“你這次來就是為了讓我彌補你嗎?你的母親已經痊愈,此刻你應該陪在她身邊!”
“我這次來就是為了報答你,我一向是個知恩圖報的人。
你救我家人,又不願意接受我的金錢。
按古話來說那我該以身相許,可我想你也不會接受。
所以我打算做牛做馬的報答你。
”
聽見這話,關琮月倒是忍不住笑出聲來了。
眉眼如月,星月響應。
“當牛做馬的話,你能做什麼嗎?”關琮月忽然響起那日青蘭卓瑪的話,笑道:“青蘭卓瑪都說你還不如山下的多吉健壯。
”
江同洲撩開袖子,露出手臂上的肌肉,說道:“幫你做些粗重活還是可以的!”
“院裡的田地種了些瓜果需要每日有人照顧,還有羊圈裡的羊羔,時不時要加些牧草。
”
聽關琮月提及羊羔,丁真那個圓滾滾的身子就浮現在眼前,英挺的鼻梁微微一簇,“照顧瓜果可能更适合我。
”
說着,江同洲拿出了專門為關琮月準備好的禮物,“為了表達你謝意,除了願意為你當牛做馬以外,我還給你帶了一套最新的戶外裝備,希望可以幫助你在野外采摘。
”
就在這時,青蘭卓瑪做好了早飯讓二人去吃飯,“阿散莫,早晨到現在忙的不可開腳,還沒顧得上吃飯,江阿佳不要再糾纏她了,和我們一起吃點飯去吧。
”說着,烏溜溜的大眼睛滴溜一轉,瞟了一眼門前的不速之客“前幾天達娃阿吉送送了青稞酒天氣冷了,讓你保暖驅寒呢!”
“達娃是?”關琮月為香爐補了一碰香末。
“就是上次拿着氆氇來求藥的男人的阿吉。
”
關琮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她的病好了嗎?”
“看樣子還不錯。
不過她釀的青稞酒真的很香!”
關琮月淺笑接過江同洲的禮物,“作為回禮,我邀請你嘗一下我們藏地的青稞酒。
”
說話間,三人已經繞過大殿前的千年古柏,走到了紮基寺的月殿偏門。
平坊闆淺色疊暈、瀝粉金線勾勒,深紅的柱廊間以淺色或金、纖細而華麗之感柱頭并排雕刻着“十”字形和“卍”字形等幾何圖案和西蕃蓮、纏枝卷葉,每隔半米就會出現一句梵文表達的“六字真言”和□□寶珠。
用神秘而古老的信仰守護這座古老的寺院。
等回到院子,鍋裡的牛肉湯已經炖出了香味。
青蘭卓瑪迫不及待的煮水下面條,等沸水煮面開了三滾,就給三人各乘了一碗,澆了兩勺橙黃色的漂着肉片的骨湯,灑上蔥花,看上去青紅搭配,食欲大增。
關琮月為三人煮了甜茶。
斟上了青稞酒。
青蘭卓瑪照例準備好五鬥裝了青稞,吃飯前,關琮月用青稞酒迎接了遠方客人的到來。
一頓飯吃完,江同洲渾身上下暖氣融融。
吃完飯,關琮月又把江同洲送回了紮基寺,請寺裡的切波仁幫忙給江同洲安排了一間臨時落腳的客舍。
一切安排妥當,關琮月便趁着日光正好,準備前往高山礫石區尋找烏奴龍膽。
“阿散莫,烏奴龍膽生長的礫石區太遠了,今天時間晚了,你明天再去不好嗎?”青蘭卓瑪擔心勸阻道。
關琮月邊收拾行囊邊說:“烏奴龍膽花期短,而且近日陰雨難得天晴,我總不能等到春天去?”
“非去不可嗎?”
“還記得達珍的父親嗎?前幾天來說達珍的母親夜咳又犯了,如果能找到烏奴龍膽就可以治愈她的夜咳。
”
青蘭卓瑪知道關琮月決定的事情是很難改變的,更何況救人本來就是她的心願。
江同洲本想和他一起去,卻被她斷口拒絕。
“高山礫石區環境惡劣,非常難走,你本來就對高原氣候沒有适應,萬一發生什麼意外怎麼辦?”
江同洲第一次被人拒絕,叱詫江市的他,此刻竟然淪為别人的負擔。
但不可否認關琮月的擔心是客觀存在的事實。
他根本沒有辯解的機會。
“那你把我給你的登山裝備帶上吧,上面的器械上安裝了最新的gps導航裝備。
”
關琮月這次沒有拒絕,點頭算作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