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底氣。
“救人的話,找我們阿散莫就對了!沒有什麼病是我們阿散莫看不好的!”青蘭卓瑪,“是對阿佳很重要的人吧?才會從那麼遠的地方過來專程跑來找阿散莫。
”
江同洲點了點頭,心裡卻因為欺騙了單純的小青蘭卓瑪有一絲愧疚。
時值正午,高原氧氣稀薄,陽光明豔,直破千年古柏茂密的枝葉,照耀着紮基寺最璀璨的寶相金頂。
“你來找我,是為了救人?”關琮月完成了拈香的工序,又給神龛上拱了香火,心神放松長舒了一口氣。
青蘭卓瑪乖巧地過來幫關琮月收拾東西,“阿散莫你會幫阿佳嗎?”
高原的孩子就是這麼簡單,說了幾句話,就會熱心的幫你分擔困擾。
關琮月并沒有着急回答青蘭卓瑪,對于江同洲,她總覺得内心有一些隐隐不安。
“江先生遠道而來是為了什麼重要的人呢?”
受信仰影響,藏地人不會說謊,粗曠的藏地人,會用最真誠的心面對每一個遠方的朋友。
江同洲一直是一個目标感很強的人,在江家這種大家族長大的他,從小就明白,失敗的苦果有多可怕,所以此行,他勢在必得。
也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我的母親!”他明白關琮月不會為金錢所動,隻有真情才會打動她。
“她怎麼了?”
“腦疝,多器官衰竭。
”江同洲此行是有備而來的,他不光準備好了資料,還因為要演一出苦肉計打動關琮月,已經讓助理發動關系,找到了自己口中‘母親’的病患,并在短期内以高額的醫藥費和保險費讓病人家屬簽訂了治療治療合作協議,配合此次行動,促成她和關琮月的合作。
“啊,阿散莫,阿佳說的這個是很棘手的病吧?”青蘭卓瑪之前在醫術上看到過“腦疝”這個詞。
關琮月水眸閃爍,“你們那的醫院沒有治療方法嗎?”
“我的母親目前在我們當地最好的醫院接受治療,可是效果似乎并不好,專家已經給她用最先進的儀器做了治療幹預,可是效果并不是很理想,她年紀大了,很多治療方法都無法實現。
”江同洲眼中星光閃爍,“所以,我才會在朋友的推薦下來找你。
”
“阿散莫,阿佳的姆媽會好嗎?”
“不是沒有辦法。
”關琮月語氣平淡的答到。
“隻是……”
“不管是什麼方法,我都願意嘗試!”江同洲不等關琮月說完,斬釘截鐵地說道。
關琮月自幼和師傅在木卓巴爾山生活,對于親人的記憶是模糊的,她隐約記得他們也來自遙遠的城市,可後來為什麼把她留在藏地,她卻一無所知。
“我很理解你遠道而來找我幫忙的心情,因為這裡也有許多人和你一樣,對于家人的愛,是無私的。
可是你母親的病情嚴重,普通的辦法根本無法起死回生,付出的代價難以想象,即便是這樣,也不會是百分百可以治愈的,你願意承擔這一切嗎?”
關琮月不忍心拒絕江同洲,救人治病是她的初心。
“我願意。
”江同洲不假思索答道。
“等你傷勢痊愈,就回去吧。
”
“阿散莫,我們不救阿佳的家人嗎?”
“淩晨的露珠是感受不到陽光的炙熱的,瑪拉布孜會保佑遠道而來的朋友的。
”關琮月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江同洲。
轉身抱起熟睡的丁真,“晚點我會帶藥過來給你,你白天沒事可以在四處走走。
”
話音落,就帶着青蘭卓瑪出了客堂,朝家走去。
高處不勝寒,8、9月的木卓巴爾山入夜就冷得徹骨難耐,紮基寺位于高山之巅,大殿八角下的琉璃燈在夜風中撲朔迷離,紮基寺如同雪域明珠,佛光普照整座木卓巴爾山。
藥王殿的偏室内,關琮月虔誠的跪在佛龛前默念佛經。
江同洲迎風而來,厚實暖和的藏袍為他抵禦了高原的寒冷。
“你來了就進來吧,夜寒徹骨,不比你們内地城市。
”
隔着繡着曼陀羅儀軌的棉門簾,關琮月感受到了江同洲腳下的遲疑。
“我希望你能救救我的母親,不管用什麼方法,我都願意嘗試。
”
“你的傷還沒有全好。
”關琮月答非所問。
“為什麼你不願意救她?阿散莫不是菩薩心腸,有病必救嗎?”江同洲步步為營試探。
“她是怎麼患病的?”關琮月問。
“我母親是家族遺傳腦部疾病,幾年前開始總覺得頭疼,我們專門請過國際最好的專科專家會診,也吃過一些藥可都沒有明顯的好轉迹象。
”江同洲陷入了回憶。
“我母親最大的愛好就是登上,這次發病,就是在登山過程中病發,昏迷不醒,幸虧搶救及時,才抱住了性命,醫生診斷是突發性腦疝,出血量太大,現如今還在昏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