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喜色,“不,不是朋友,但是是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
我的夥伴告訴我她就在紮基寺,是母神的使者,活藥王,你認識她嗎?”
關琮月低喃重複“江同洲。
”會是他嗎?
轉念,想到了前日的男子,娥眉微颦,卻也不想欺騙他,道:“我就是你要找的人,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江同洲的印象裡藏地人都長的黝黑健碩,就算是女人都比内地女人強壯不少,可眼前的少女皮膚瑩白,身材纖細顯然與這裡當地人格格不入,不禁有些意外,據他所緻他要找的藏醫是本地人。
“你?你是本地人?”,
“是。
”
關琮月回答得很果斷。
不知為何,江同洲略感失落,她果然不是她。
給江同洲安排的僧堂是紮基寺專門用來接待賓客的房間内外兩層,内間是卧室和衛生間,外間是客廳和佛堂,内外裝飾極富藏地文化。
關琮月朝佛堂走去,點了佛香拜了拜。
心中想起前日的男子,櫻唇緊抿隻覺得他的來意也并不簡單。
“你的貼身衣物還有行囊切波仁讓人收起來了,你放心。
”她雖然身居高原,卻也認得出他的衣服都是名牌,價值不菲,尤其是那塊百達翡麗2523世界時“歐亞大陸盤面”,更是價值千萬。
“好。
謝謝。
”
“你的病用過藥已經沒有大礙了,燒也退了,休息兩日就可以離開了。
”關琮月不想被打擾。
青蘭卓瑪清脆地補充道:“阿佳,你要感謝我們阿散莫,若是别人,你恐怕還要在病個幾日才能好!遇上阿散莫是瑪拉布孜保佑你了!”
清晨的細雨淅淅瀝瀝叩響石階,為了照顧這個遠方的陌生人,關琮月留下青蘭卓瑪在客房演習草藥的辨識。
桌案上擺了三個精緻的鎏金琉璃青銅耳杯,每一個杯中都放了三味不同藥性的藥材。
今日的課題是“生”,青蘭卓瑪需要把這三組藥材中相生的藥材挑出來放在一起。
“這是女貞子、旱蓮草,可以滋陰;這是露蜂房、天龍、地龍定驚通絡對嗎阿散莫?”
青蘭卓瑪搖晃着小腦袋,眼珠子在三個耳杯上轉了一圈,問道。
“确定的挑出來放在一起,不确定的記錄在紙上,認藥是基本,配藥、制香,失之毫厘謬以千裡。
”
“哦。
”
青蘭卓瑪老老實實的低了頭,邊分開始在紙上認真地寫了起來。
關琮月則坐在矮塌上漫不經心的看着一本醫書。
晨光熹微,香塵撲撲。
江同洲用過藥後,感覺精神好了不少,觀察着房梁上用五彩油墨繪滿飛天、神獸,柱、門金銀勾勒雕刻着佛像、梵字經咒、飛獅、孔雀、□□、番蓮、寶相花、卷草刀法古樸精練,堪稱佳作。
床對面的牆上繪着一副千佛壁畫,轉過珠簾即到客廳,客廳正牆繪了釋迦摩尼,四周牆壁栩栩如生畫了金剛護法壁畫。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一個藏族婦女的聲音:“阿散莫在裡面嗎?切波仁保佑,遠方的客人怎麼樣了?這幾天一直下雨,紮基寺的食物簡單,我家舊拉讓我來給阿散莫送些食物。
”
青蘭卓瑪一聽有吃的,嘴巴咧的笑開了花,丢下手中的筆,跑到門前:“您來的太及時了!外面的雨還下着,您快進來吧!”
青蘭卓瑪認得這個大媽,她是前幾日幫忙送人的老鄉中的一個人的妻子紮拉。
屋外雨勢漸小,卻依舊落如珠簾,紮拉并沒有急着進屋,站在屋檐下抖了抖雨披上的水漬道:“我渾身都是水,就不進去了!卓瑪代我向阿散莫問好!”說着把手中的食物和一條哈達遞給了青蘭卓瑪。
又道:“天氣轉冷了,高原比不上内地暖和,得有件驅寒的藏袍才行嘞!我家老舊拉擔心遠方的客人暫時沒有衣服穿讓我給他帶了件我兒子的袍子。
”
關琮月早已習慣藏民們的友善和對客人的熱情,看屋外細雨濛濛,心想雨天行路越發艱難,紮拉一路趕來風雨不易,也朝門口去,“紮拉阿吉,既然來了就進來避避雨吧!”
紮拉受到阿散莫邀請有點受寵若驚,但又想到自己羊圈裡的羔羊還等着她喂草,倉庫的草垛還沒有紮包,隻能遺憾道:“感謝阿散莫,我清早上山,家裡的活計都還沒做完,老舊拉這幾日不在,屋裡屋外都靠我一個人哩!”
藏地人耿直和憨厚,不會說假話,關琮月也不強留,便示意青蘭卓瑪給她取了一盒自制的藏香作為回禮送給了紮拉。
紮拉如獲至寶,連道了幾聲:“突擊其、突擊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