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吉身體并無大礙,隻是勞累過度,需要休息,我給你開個方子,你按照我開的方子給她撿幾副藥調理幾日即可,隻是……”
“瑪拉布孜保佑,阿散莫隻是什麼?阿吉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吧?最近店裡生意忙,家裡還有兩個孩子要照料,她是累得不清……”
青蘭卓瑪接過衣服,放在了關琮月面前的桌子上的木案上這裡的藏民都知道,關琮月可以憑借病人貼身的衣物判斷病人的病情,出神入化,藥到病除。
桌上的背心是氆氇所至,樣式不是當下時興的,卻色彩華麗,工藝精緻,非能工巧匠所不能。
關琮月拿起背心前後翻看了一下,又遞到鼻下淺淺聞了聞,神色自若地放下了背心。
“阿吉是做氆氇的吧?”
“對、對!神醫你太神了!你竟然能看出她的工作!”男子驚異之餘,喜出望外,“那您一定能告訴我,我的阿吉得了什麼病吧?”
“阿吉身體并無大礙,隻是勞累過度,需要休息,我給你開個方子,你按照我開的方子給她撿幾副藥調理幾日即可,隻是……”
“神醫,隻是什麼?阿吉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吧?最近是旅遊旺季,店裡生意忙,家裡還有兩個孩子要照料,她是累得不清……”
“錢再多是賺不完的……”關琮月并沒有在說什麼,沾墨落筆寫了個藥方,“藥能治病,卻醫不了心,她的勞累症還需要你多勸勸她。
”
“我能為阿吉做些什麼呢?”
青蘭卓瑪附和道:“如果你願意帶她出去看看入秋遼闊的山野和熱鬧繁華的集市,讓她暫時忘記店裡的生意,興許她的病就會好了!。
”
男子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屋外排隊的人有的是初次求醫,看到關琮月如此出神入化的診斷出男子口中阿吉的病情,連連稱奇。
斜日東升,旭旭陽光落滿小院,關琮月熟練的為男子治好藥丸讓青蘭卓瑪遞到男子手裡,囑咐道:“我已經為你陪好藥劑,你回去以後做丸劑,每日溫水口服吃三次,早中晚各一顆。
如果家裡有安神的藏木香,晚上睡前點一根屋子裡點上,會有助緩解她的壓力。
”
男子千恩萬謝的接過藥包,剛才那個擠進人群穿着西裝的男子,從人群中擠了出來,新款阿瑪尼墨鏡遮住了他的樣子,卻難掩他嘴角的谄媚:“阿散莫果然醫術高明!”
關琮月并不理會男子,淡然地整理着藥箱,“你從哪裡來就會到哪裡去吧。
”
男子面色微怔,随機笑道:“關小姐,我家老闆想要邀請您共同研發一款新型藏藥,這次專程讓我為你帶來了禮物,還希望你能收下他!”說着,從懷裡取出一幅關于藏藥唐卡的曼唐。
這幅曼唐是她老闆從拍賣行花了八千萬高價拍下的,内容完整,世間少有,極具收藏價值。
關琮月眉心微動,眼波輕移落在了男子手中的曼唐上,她一眼就看出這幅曼唐的珍貴。
“東西可以留下,可事情我不會答應的。
”
男子沒想到關琮月如此不識好歹,礙于老大交代的任務,強壓當衆被拒絕的怒火,恬笑:“關小姐可知道這幅曼唐的價值嗎?”說着不可一世的環顧四周的院舍,不屑道:“如果你願意和我們老闆合作,别說這幅曼唐,你想要什麼都可以輕而易舉的得到!”
“輕而易舉得到的又豈會珍貴,看你拔山涉戶,行路艱難,你若願意把這幅曼唐留下,我願意出錢購買。
你也好交差!”
“這幅曼唐可是我們老闆花天價拍下的,就憑關小姐現在的經濟實力,恐怕有點不自量力。
”男子說着得意的揚了揚眉。
關琮月不為所動,隻對青蘭卓瑪道:“太堅硬皮鞋底會磨損我們的地面,損失的話,這位遠道而來的客人可承擔不起,送客吧。
”
男子沒想到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女子竟然會口出狂言,正欲反駁卻發現屋門前的台階上立了一塊不起眼的石碑,石碑四周雕刻着繁複的祥雲紋,碑正中用漢藏雙語雕刻着一行小字:“國家一級保護文物”。
這麼一間破院子竟然是國家保護文物?這才注意到,男子這才注意到自己腳下的地面竟然是白玉砌成。
又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少女,隻見她淡然若素地整理着藥箱,根本沒有和自己糾纏的意思,他也算見過世面的人,隻覺得這個藏地阿散莫并非外表那麼簡單。
這時,排在後面看病的人,聽男子與關琮月對話不像看病,像是尋事,紛紛圍了上來,想要幫助關琮月解圍。
男子早就耳聞藏民素來遊牧為生,性情彪悍,想自己如今寡不敵衆,便知難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