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一邊走一邊回頭笑道:“去玷污他啊。
”
走了不多時,衛瑛就看見了謝凜的身影。
他正同幾名郎君站在一處,神态漫不經心的,身旁圍了一小圈人,不知道誰說了句什麽,他微微垂眸笑了下,情緒很淡的樣子。
謝凜立在人群中,身量比周圍所有人都要高,天氣熱他把領口散了,露出一截玉白的脖頸,夏日很多郎君穿這種圓領袍時會敞着領口,謝凜這樣穿起來格外好看。
一旁有假裝在賞花的小娘子,偷偷拿眼睛瞄他。
他相貌生得好,今日這身衣裳更是襯得身姿挺拔如鶴,貴氣又張揚,确實比園中花木更具有觀賞性,所有路過此處的人,第一眼都會把目光落在謝凜身上。
衛瑛才剛開始打量他,不過幾瞬,謝凜就發現了她,隔着人群望過來,薄唇微微翹起,眸中帶着很明顯的笑意。
周圍有人順着他的眼神一同望過來,想看看到底是何人能叫這位身居高位的謝大人露出這幅神情。
衛瑛躲着日頭背過身去,站在樹蔭下裏等他自己過來,硯秋在一旁給她打扇。
謝凜過來後接過硯秋手裏的團扇,給她扇風,見衛瑛不理自己,手上用了些力氣,讓風吹動她的烏發。
他沒有碰她,但是他手中的扇子卻一直在作亂。
衛瑛臉頰旁的碎發不停被他弄出來的微風吹拂起,有些癢,就像被他抱在懷裏輕輕親吻時的觸感。
她因為頭發被扇亂了而不滿,又氣自己無端聯想到同他親吻的畫面,幹脆賭氣般上手把頭發都抿到耳朵後面,露出潔白柔軟的臉頰。
硯秋上前低聲禀話,把方才在園中碰到季二娘子的事情說了,謝凜聽完交代了蔣海幾句,蔣海領命離開。
衛瑛其實沒生那季二娘子的氣。
衛瑛雖然愛使小性子,但并不傻,這季二娘子的父親,也就是她們口中的季大人,根本就沒有資格摻和謝凜的私事。
況且,她雖然記不起以前的事情,但日子過得很舒坦自在,能感受到謝凜對她的情意,無論是心理上還是……
既如此,她根本就沒必要因為旁人對謝凜的愛慕而心生惱意。
謝凜以為衛瑛生氣了,湊上前來哄她,心中又因為她那句調笑人的話而感到一絲愉悅。
“你不高興了嗎?”
“我才沒有。
”
謝凜沒拆穿她,又問道:“那就是高興?哪裏高興。
”
衛瑛拖長了調子應着,敷衍道:“三四日沒出門了,今日能出來逛逛就覺得舒坦。
”
謝凜落後她半個身位,兩個人漫無目的地走着,她往哪走,他就跟着。
他狀态很放松,看起來是在随意觀賞園中的花木,其實餘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衛瑛原本是随意扯話茬糊弄他,說着說着還真想起什麽:“季家的魚肚羹做得甚是鮮美,可比我們家裏的強多了。
”
謝凜在心裏細細咀嚼她說的“我們家裏”這幾個字,更想親她了,一會兒要早些回去。
“那我命府中的廚子來學一學?”
“不要,多丢人呀,你不準這樣做,”衛瑛繼續抱怨:“府上的廚子實在不行,尤其是五汁膏和當歸烏雞湯,做得特別難吃!”
謝凜輕笑出聲,看着她臉頰旁的小痣,因為激動的語氣也跟着鮮活起來。
看起來前幾日的藥膳真的讓她很不快,此次南下當差,國公夫人怕他用不慣這邊的膳食,把在國公府伺候了二十多年的廚子也派過來了。
這廚子是從宮裏出來的,手藝高超,沒想到做的菜肴竟也有不合她的心意的時候。
謝凜應了:“以後再也不做那些了,”又問道,“沒有旁的了嗎?”
“還有什麽?”
他又拿扇子朝她扇了一下,提醒道:“你想要怎麽玷污我?”
她纖長的眼睫随着他扇出的來風輕顫。
“你!”衛瑛見他好端端地又開始不着調,輕哼一聲:“你不準扇了,把扇子還給我。
”
謝凜舉高了扇子不讓她夠到。
衛瑛踮起腳尖伸長胳膊夠了兩下沒碰到,索性不跟他搶了,直接把臉朝旁邊一扭,不再看他:“別在外頭惹我不高興。
”
她總是不按常理出牌,謝凜輕笑出聲,把扇子塞進她手心,又故意使壞去吓唬人,傾身靠近假裝要親她,在離她臉頰還有一掌寬的地方停下。
衛瑛下意識往後躲,用扇子去拍他:“在外頭不準親我!”
“沒親。
”
謝凜喉結輕輕滑動幾下,在心中反複解讀她方才說的話:她的意思是回去就可以親了。
從昨晚睡前到現在,他已經整整九個時辰沒有親過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