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神來,由着她掐。
“我說一會兒讓侍女給你上點藥,可別留疤了。
”郎君的相貌關乎女人的面子,若他留疤了,她也會臉上無光。
“知道了。
”他情緒不太高,話很少,但依舊聽話,她說什麽他都應着。
衛瑛沒好氣地問道:“去哪鬼混了,一回來就躲着我換衣裳。
”
“去了梁溪,不曾鬼混。
”他雙臂悄悄收攏,把她圈在自己懷中。
“梁溪,離這裏遠嗎?”她下意識捏着他的手指把玩。
“騎馬要三四個時辰。
”謝凜低頭看她的手,如果知道了真相,她還會這樣靠近他嗎?衛瑛性子要強,日後她尋回了記憶,是否會怨他,他不敢繼續想。
他自小恣意灑脫,所得皆所求,第一次對一段關系感受到深深的不安,他開始後悔騙了她。
所以昨夜一處理完那邊的事情,他就帶了兩個随從騎馬趕回來了,本可以好好休息一晚等天亮再返程的。
“那你是連夜……”衛瑛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現下剛過卯時。
“是。
”謝凜漫不經心應了聲,她身上好香。
“那你幹嘛躲在前院更衣啊,回去多寬敞。
”她偏了偏臉頰躲開他的氣息,早上起得匆忙尚未梳頭,她微微翹起的發絲蹭過他的脖頸和下颚。
“時辰尚早,怕你還在睡覺。
”她的頭發也很香很軟,耳邊聽着她有一搭沒一搭的發問,謝凜的心漸漸安定下來。
衛瑛摩挲着他手腕上的凸起,輕哼道:“原來是怕吵醒我。
”
“是。
”她的手更軟,他也想玩她的手,像她玩他一樣。
或者,她可不可以不要隻玩他的手。
衛瑛回頭瞪了他一眼:“怕我醒來罵你啊,你也知道怕!”
謝凜:?
"你一聲不響地走了兩天,害我以為你生我氣不想理我了。
"她越想越氣,丢了他的手轉過身去,想當面對他控訴。
入目就是一片玉白。
謝凜在此時用了些力道,收緊腰帶,衛瑛被他帶得一個趔趄,二人距離更近了些,她忙用手抵在他身前。
他現在有些不滿這個距離,不安的心需要用肢體上的親密來安撫。
但看到她纖細的手指在用力抵着,指尖有點泛白,他還是松了力道。
衛瑛扯了扯他松松垮垮的領口提醒他。
“你給我穿。
”
衛瑛拍了他一下:“想都不要想。
”
“手疼,握了一晚上缰繩。
”他立即放軟了語氣,伸手給她看,果然掌心有磨出來的痕跡,他膚色在男子裏算很白的,一泛紅就格外明顯。
衛瑛一向吃軟不吃硬,偏偏謝凜是很會順杆爬的,她撅了噘嘴:“那好吧,勉為其難幫幫你。
”
衛瑛上手把他衣領攏好,給他扣最頂端的扣子時有些不太方便,扯了扯他:“你低一些。
”
謝凜依言俯下身子,視線落在她臉上。
衛瑛被他瞧得臉熱:“不準看我。
”
“是。
”他順從地閉上眼睛,唇角仍然翹着。
“也不準笑。
”她整理扣子的手微微顫着。
他便壓着唇角,頭垂在她耳際輕輕嗅了嗅,她身上的香味和他走之前有些不一樣了,多了一絲甜味。
他的氣息仍在她頸側徘徊,衛瑛又道:“也不準喘氣。
”
這下謝凜索性笑出聲。
衛瑛雙手環過他的腰,把腰帶束在他身上,謝凜默契地擡高了手臂方便她動作。
他悄悄睜開眼,從他的角度去看,就像她在主動抱他。
衛瑛手上使壞用力勒緊,想用腰帶弄疼他,然後發現他的腰真的很細。
他肩背挺拔寬闊,手臂也精壯,竟生了一截這麽窄的腰,她不由得伸手多摸了幾下。
謝凜察覺到她的小動作,戲谑道:“你想勒死我嗎?”
衛瑛嬌嗔道:“真難伺候!”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被她勒得喘了一聲:“勒腰不太行,可以勒別處。
”
“哪……哪裏。
”
“哪裏都可以。
”
衛瑛驀然想起那本《俏狐仙》裏的場景,那狐貍精被丞相捆綁起來的時候,總是十分歡愉。
謝凜這話讓她覺得摻了點狎昵,或許是她想歪了。
衛瑛不接茬,為了分散注意力她去摸一旁桌上的茶盞,端起來喝。
謝凜剛要提醒她這也是他喝過的,就見她迅速咳嗽着,嗆了幾下,手中的茶杯不小心滑落。
“好苦!你憑白放這麽苦的茶在這做什麽!”
他近些天要處理的事事務太多,吩咐人泡了提神的老曼峨,這茶入口重苦,苦退才有淺淺的回甘,一般人喝不慣。
謝凜伸手接住掉落的茶盞,放在一旁。
衛瑛的衣服被弄濕了一些,不多,但這茶水顏色深,染在她嫩黃色的紗裙上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