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景,好笑道:“今日沒有旁人。
”
衛瑛放心了,攀住他小臂擡頭看他:“我可以出門嗎?”
謝凜垂眸看着她嫩白的手指,漫不經心應道:“嗯?”
“我無聊嘛!這幾天院子裏裏外外都快被我逛了個遍。
”衛瑛怕他不答應,下意識攥緊他袖子上的布料。
他看了一眼她的額頭,“等你傷好了,帶着侍衛就可以出門。
”
衛瑛對這個回答不滿意,臉頰微微鼓起,手上也用了些力道,把他的衣袖扯出褶皺:“那還要好幾天。
”
隔着布料感受到她掌心的溫熱,他別開眼,道:“你乖乖喝藥很快就會好。
”
早上剛偷偷倒了小半碗藥的衛瑛心虛地點點頭。
*
京城,衛府。
李氏給女兒夾了一筷子菜,道:“這幾日安分些,不要惹你父親生氣,你二姐姐丢了,你父親已是急得不行。
”
李氏原是衛昌輔妾室,為人本分,膝下育有一女一子。
衛昌輔在原配病逝兩年後,把李氏扶了正。
“是,”上午衛春生一行人回來時,衛瑤也在場,她知道輕重,一邊吃飯一邊點點頭,“母親,你說二姐姐還能找回來嗎?”
李氏嘆了口氣:“難。
”衛瑛是原配夫人所出,李氏與她并不親厚,但到底也算是她看着長大的孩子,突然出了岔子,讓人心生不忍。
衛瑤尚未及笄,年歲小,說話也直:“我瞧着父親更擔心他的清譽和仕途。
”
李氏用筷子敲了一下女兒的碗:“這話切不能在外面亂說,快用膳。
”
*
用完膳,衛瑛嫌在自己屋裏無聊,跟着謝凜去了他的書房。
侍女來給她上了一碗酥山,衛瑛一邊用勺子舀着吃,一邊看着牆上懸挂的字畫上面的落款:“斂之。
”
謝凜在書桌後聞聲擡頭。
“是你的小字嗎?”她嘴裏含着甜甜的奶酥,聲音也像沁了蜜一樣甜,很抓耳。
他往後靠在椅背上,視線落在她紅潤的唇瓣上,很低的聲音從他喉嚨間溢出:“是。
”
衛瑛朝自己指了指:“那我的呢?”
謝凜移開視線,斂眸從一旁抽出張空白的紙,提筆在上面寫字。
晚間他換了身廣袖袍,寫字時袖擺褪到手肘,露出一截勁瘦結實的小臂。
衛瑛起身來到桌前,目光下意識落在他手上,細長的筆杆被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掌控着,在紙面上靈活遊走,很賞心悅目。
然後再去看他寫的字:“阿玉,好聽。
”
衛瑛身子湊近,抵着桌面把紙轉過來,冰涼的手指擦過他的手背,她拿過他手上的筆,在後面跟着寫字。
落了兩筆發現寫大了,對比顯得前面她的名字小了,她不滿意,又塗黑了重寫。
她刻意運筆把字寫得很小,寫完滿意地拿指尖點點,示意他看。
謝凜順着她的手指去看,她寫的是他的表字。
她的名字在上面,字跡遒勁挺括。
他的名字在下面,字跡秀氣舒展。
潔白的紙面上,隻有他們二人寫的對方的小字,畫風迥異,又無比和諧地挨在一起。
衛瑛把筆擱回一旁的筆架上,把臉頰旁垂下來的發絲抿到耳朵後,二人靠得太近,她身上的清甜的氣息還有酥山的乳香味裹挾着謝凜。
謝凜喉結上下滾動了幾番,往後靠着拉開距離:“回去坐好,我把這些處理完,明日帶你出門。
”
聞言,衛瑛圓溜溜的眸子溢滿了笑,立刻乖巧地回到一旁的椅子上,挖了幾勺酥山吃進嘴裏,甜滋滋的。
許是晚間甜食吃多了,衛瑛半夜被渴醒,摸黑爬起來喝水。
謝凜睡覺時素來警覺,在她第一次從自己身上跨過去的時候就醒了,他夜間視力很好,所以當她喝完水回來踩空的時候,他第一時間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
衛瑛被吓了一跳,想用雙手撐在床上穩住身子,由于太慌張手上失了力道,黑暗中“啪”地一聲響起,接着耳邊響起他一聲悶哼。
他這一聲叫得極輕,隻有床榻間的二人能聽見,在夜裏顯得突兀,又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旖旎。
她夜間看不太清,指尖挪動感受手下的觸感,隔着薄薄一層布料,堅硬又帶點彈性,她後知後覺自己應該是不小心打到他的腰了。
謝凜動了下想給她騰出位置讓她快去裏面躺下,衛瑛正心虛地松開手,被他這一晃,整個人重心不穩,跌落在他身上。
方才兩個人中間還隔着她的手臂,現下是實打實地嚴絲合縫,隻隔着兩層布料。
夏季寝衣領口寬松,從這個角度,一切猝不及防地闖入謝凜的視線裏,他迅速阖上雙眸,剛才的畫面卻停留在腦海裏,揮之不去。
他想起她在書房裏吃的那一碗冰涼甜軟的酥山。
酥山微顫,白得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