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僧乃黑田坊,這位警官還是先回到警車上去吧。
”黑田坊先禮後兵,在說完這句話後就偏向強硬半是拖拉着将年輕的警官塞回了警車當。
呆在警車上可要比站在橋邊要安全的多,黑田坊一邊關上車門一邊想,至少不會受到打鬥時的波及。
真要是有什麽問題,還能開車跑呢。
開車跑難道還會比人類的兩條腿跑跑的慢?
末了黑田坊還是不太放心,便站在警車旁再次警告了一遍。
他回頭看了眼奴良鯉伴,想了想,最終還是道:“不用擔心那位,那一位有足夠的能力能夠保護好自己。
”
既然是“複生的二代目”,那麽能力想必也同二代目一樣吧?黑田坊這麽想着。
聲音穿過雨聲和玻璃,模糊地穿到車廂裏。
年輕的警官實際上并沒有聽清楚黑田坊在說什麽,他隻是下意識地點點頭。
而後他便回過神來,揉了揉自己被拉疼的臂,瞧着黑田坊隐入黑暗的背影,覺得黑田坊這個名字似乎有些熟悉。
……!對了,黑田坊不就是他小時候奶奶說的故事裏,那位會在小孩子遇到危險時趕過來就小孩子的妖怪嗎?他這是見到真的黑田坊了?!
年輕的警官有些呆,他小時候沒見到過不說,這會兒他都已經成年了走上工作崗位了,反而因為工作上的事情見到了黑田坊。
這世界還真是奇怪。
“快下來。
”雨女停下了哭泣,她向着站在橋上的奴良鯉伴招招,示意他趕緊走下這座橋,“再過一會兒,橋姬就要從水裏出來了。
”
“一旦她破水而出,我就沒辦法再阻止她了。
”雨女無奈地說到。
本來她的力量就比不上橋姬,而且她的能力更是偏向于淨化。
她也曾嘗試過悄悄地淨化橋姬,但是她失敗了。
在成為妖怪之後,雨女便能看見許多從前看不見的東西。
在那條河裏,溺死的冤魂沉在河底,被橋姬所禁锢着,無法離開。
它們日日夜夜的哀嚎着,乞求着能有一天能夠超脫。
雨女在那堆冤魂之,看見了自己的丈夫。
他的神情要比其他的冤魂都要痛苦許多,令她心口疼痛,止不住淚水。
她想要解脫自己的丈夫,但是就目前而言,她還打不過橋姬。
她隻能夠在修煉之餘,遠遠地看着痛苦的丈夫,而後時不時的破壞未出水橋姬的引誘。
雨女不想讓橋姬再殺人了。
她不希望有人如同自己的丈夫那樣不得超脫,也不希望會有人跟自己一樣因為悲傷而痛不欲生。
明明她也是決心要好好地一個人活下去的,怎麽會料到自己也會化為妖怪。
雨女收回自己的思緒,将目光再度投向橋上,卻發現那位容顏俊美的男子并沒有走下橋,而橋梁的另一端,又有着人、或者說妖怪走上了橋。
雨女不知道後來的那名妖怪是否同橋姬一樣對人類也抱有惡意,她隻好再度呼喚道:“大人,這裏很危險,快離開吧。
”
她希望自己能夠勸得動這位氣度不凡的大人,而後她便發現奴良鯉伴瞧了過來,對着她露出安撫性的微笑,像是在告知雨女不必擔心。
但是這樣又如何呢?已經快到午夜了。
雨女心焦急,眼看着後來的妖怪快要走到那位大人的身邊,她也踏上了橋梁。
而此時,時間正好與午夜契合。
在水的橋姬發出尖嘯聲,破水而出。
她在水面上露出半截身軀,揮揮将雨女在這一片區域裏所形成的雨幕隔離了開來。
橋姬用指繞着一縷自己濕漉漉的發絲,衣衫不整地對站在橋上的奴良鯉伴發出嬌笑聲,媚眼裏似乎有着無限的情意。
“大人,要同奴家一同來玩水嗎?”橋姬的衣衫緊貼着自己的軀體,在黑暗略顯朦胧誘惑。
她無視了同樣踏上橋梁的雨女和黑田坊,隻一心一意地看着奴良鯉伴。
模樣長的這般俊俏,又是個人類,不管怎麽說,先将他誘入水才是最重要的。
隻要在水溺死了,到時候想怎麽做還不都是聽她的。
黑田坊默不作聲的站在了奴良鯉伴的身邊,神情上有些怒意。
這裏可是奴良組的地盤,這個從來沒見過的橋姬竟然是如此肆意妄為,當着他的面就想下。
不過最後黑田坊看了一眼冷靜的奴良鯉伴,袖子以[畏]幻化的各種兵器蠢蠢欲動。
“大人!”雨女急切的出聲提醒,同時無聲地開始流淚,催動雨勢希望能夠打破橋姬的隔離,阻止這位大人看向橋姬的視線。
橋姬之所以能夠成功的誘惑大多數男子自發進入水,靠的便是她的那副嬌豔的容貌。
在水時可以作溺水狀,出水時便可以直接以身誘之。
她的段并不高明,但很多人就吃橋姬這一套,因為自己的色心而丢了命。
奴良鯉伴沒有看向雨女,而是對橋姬露出了笑容。
風流的、帶着點不羁。
他從人類變回了妖怪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