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裏閉了閉眼,似乎又嗅到了陽光的味道,她能夠說出這句話,已經付諸了她當前所有的勇氣。
她還沒有發現在奴良鯉伴面前自己的情緒已經平靜了許多。
奴良鯉伴應允下來。
按照他在現世是淺倉麻裏的哥哥的身份,他也需要前往現世一趟。
淺倉麻裏站起來,跟在奴良鯉伴的身後,在他打開門的時候繃緊了身體。
她現在還是無法面對刀劍男士們,一看到他們,就會想起那些可怖的夢境。
淺倉麻裏盯着自己的腳尖,亦步亦趨地跟着奴良鯉伴。
“阿魯吉!”壓切長谷部走上前來,“你要去往現世了嗎?”
“請讓我随您一起前往!”
淺倉麻裏下意識地往奴良鯉伴的方向躲了躲,拉開了與壓切長谷部的距離,她微垂着眼,低聲說到:“對不起,這次還是彌彌切丸君和我一起去。
”
燭臺切光忠注意到了淺倉麻裏下意識的舉動,他上前一步,拉住了壓切長谷部,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在本丸裏等待着主公的歸來。
”燭臺切光忠說到,“出門在外,主公也一定要注意自身的形象。
”
淺倉麻裏沉默良久,才回應了燭臺切光忠的話語。
鶴丸國永看着身體微微發抖的淺倉麻裏,放棄了自己想要驚吓主公的念頭。
如果他現在這麽做了,可能會被主公和其他的刀劍男士所讨厭吧?鶴丸國永想到。
或許他不應該回應召喚,從沉眠醒來。
灰色的鶴丸國永悄悄地離開了刀劍男士大部隊,爬上了房頂,躺在屋頂上出神地瞧着沒有星星的夜空。
奴良鯉伴和淺倉麻裏離開了本丸,回到了現世。
這一次他們在同一時間踏入淺倉麻裏的卧房裏。
現世是清晨的時間,淺倉麻裏給日曜明子發了個簡訊,告知對方自己生病了,希望能拜托日曜明子幫自己請一段時間的假。
沒過一會兒,日曜明子就打了電話過來,擔憂着詢問着淺倉麻裏的情況。
淺倉麻裏聽着日曜明子關懷的話語,蒼白的臉上流露出了不明顯的笑意,她恐懼地跳動着的心髒在好友的聲音平複,感受到了絲絲暖意。
奴良鯉伴沒有打擾淺倉麻裏,他出了門,按響了隔壁歐爾麥特的門鈴。
門很快就打開了。
“八木先生,我需要請假。
”奴良鯉伴開門見山地說到,“麻裏生病了,我需要照顧她。
”
“淺倉少女去醫院看過了嗎?”歐爾麥特問到,“病情嚴重嗎?”
“看過了,不嚴重,隻要修養幾天就可以了。
”奴良鯉伴微微露出一點笑容,“麻煩八木先生了。
”
“麻裏的假條也麻煩你了。
”
在歐爾麥特答應後,奴良鯉伴就回了淺倉麻裏的房子。
他出門之前将彌彌切丸留在了客廳的桌子上,在他回到客廳時彌彌切丸已經變作了人類的姿态,坐在了客廳裏的沙發上。
淺倉麻裏還在自己的卧房裏和日曜明子通着電話,并未發現自己的家裏多了一位付喪神。
“二代目,我感受到了刀劍男士的氣息。
”彌彌切丸說到,“有兩位刀劍男士正在接近這裏。
”
他的話音剛落,門鈴就被摁響了。
淺倉麻裏注意到了門鈴聲,與日曜明子匆匆說了幾句,答應日曜明子自己會好好在家裏休息,然後挂掉電話走了出來。
“有誰來了嗎?”淺倉麻裏問到,然後她看見了彌彌切丸,“這位是?”
“我是彌彌切丸。
”彌彌切丸說到,伴随着锲而不舍的門鈴聲。
是奴良先生之前用的那個名字,淺倉麻裏想。
她對于真正的彌彌切丸倒沒有什麽太大感覺,隻是禮貌地點點頭,然後繞過彌彌切丸準備去開門。
但奴良鯉伴要比淺倉麻裏的行動快一步,他率先來到了玄關,打開了門。
然後他就看到一個穿着神祇管裝的綠色小團子踩在一個穿着神父裝的小團子的肩膀上,努力地夠到門鈴,使勁按下。
還是神父裝的小團子率先注意到門被打開了,他仰起頭,看着奴良鯉伴,提出了問題。
“請問你是我們的阿魯吉嗎?”
似乎是因為身上的負擔太重,神父裝的小團子搖搖晃晃地,在問完這一句話後就往後仰跌坐在了地面上。
站在神父裝小團子身上的神祇管裝小團子也一塊兒摔了下來,他被摔懵了,好一會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
他爬起來,坐在地面上,揉揉被摔疼的地方,癟癟嘴哇的一聲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