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麻裏可以放心。
”奴良鯉伴平淡地道,“我的能力是神明的恩賜。
”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淺倉麻裏繼續說到,“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她試探着問到:“救了我,對你有什麽好處嗎?”
“因為你死了,會對我造成麻煩。
”奴良鯉伴微笑着撕開溫情的假象,露出他不曾刻意掩飾的冷淡。
他并沒有說“隻是我想要救你”這樣簡單而觸動人心的話語,而是直截了當地告知了淺倉麻裏他想要交易的內容。
“是嗎?”淺倉麻裏喃喃,“我知道了。
”
“雖然奴良先生帶着目的接近我,但實際上奴良先生是一個好人呢。
”淺倉麻裏蒼白的臉上終于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
奴良鯉伴不可置否,他看的出這是孩提正步履蹒跚地學着大人的虛僞。
“我不會和時之政府提交報告的。
”淺倉麻裏道,“我答應你的交易。
”
“在那之前,你最好先回一趟本丸,重新與你的刀劍男士建立契約。
”奴良鯉伴提醒到,“在你死亡的那一刻起,你和刀劍男士們的契約就斷了。
”
“謝謝奴良先生的提醒。
”淺倉麻裏費力地抱着日曜明子站起來,“我等一下就和老師請假的。
”
淺倉麻裏想到了本丸的刀劍男士們,斂去了臉上的笑容。
他們會不會因為契約的突然斷絕而擔心她呢?
淺倉麻裏并不想去揣測刀劍男士的想法,她想像以前一樣毫無保留地信任被她當做家人的刀劍男士們。
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她回不到過去了。
刀劍男士是會暗堕的。
淺倉麻裏忽然想起她剛入職時在審神者論壇上看到的話和前輩們的告誡。
他們會背叛她嗎?淺倉麻裏扪心自問。
而她無法得出答案。
*
淺倉麻裏費力地将日曜明子送到了校醫室,然後去辦公室找老師請了下午的假,急匆匆地趕回了本丸。
她得快些回去才行,要不然狐之助就會發現本丸已經失去審神者的事實。
奴良鯉伴也請了假,與淺倉麻裏一同回到本丸。
他們才剛剛踏入本丸,就對上了滿含着疑惑刀劍男士們。
“主公。
”壓切長谷部向前踏出一步,斟酌了下語言,“發生什麽事了?”
“是彌彌切丸沒能夠保護好您嗎?”他擰起眉,眼充滿了不悅的怒火,似乎隻要淺倉麻裏肯定他這個猜測,下一秒他就會拔出刀劍,與彌彌切丸進行合。
“不,隻是發生了點意外。
”淺倉麻裏微笑着搖頭,對在身邊的彌彌切丸投去了隐晦的目光,“長谷部,把大家都喊來,我們來重新簽訂契約吧?”
她俏皮地眨眨眼,一如事故未發生之前的模樣。
“大家都在這裏了。
”壓切長谷部說到,“因為與主公的契約突然斷了,大家都很擔心。
”
淺倉麻裏點點頭,而後問到:“狐之助呢?”
“這個時間點狐之助都會回到房間去午睡。
”藥研藤四郎回答到,“需要我将它喊過來嗎?大将。
”
“不用了。
”淺倉麻裏搖搖頭,而後看向了身側的奴良鯉伴,“彌彌切丸君,能麻煩你去我的房間整理一下昨日累積的政務嗎?”
淺倉麻裏雙合十,眼眸帶着星星點點的懇求。
奴良鯉伴明白淺倉麻裏是想讓他去看住狐之助,他無謂地點點頭,朝着淺倉麻裏的辦公房間走去。
等到确定刀劍男士們看不見自己的身影,他拐了個彎,走向狐之助的房間,間還走進廚房端了一盤燭臺切光忠出品的油豆腐。
他輕敲房門,等着狐之助的回應。
“是彌彌切丸呀。
”狐之助打開門,“你帶了油豆腐?”
它嗅到了油豆腐的香氣,這個味道……是燭臺切親制作的油豆腐!
狐之助一下子就精神起來,登時忘了問奴良鯉伴找他有什麽事情,急急忙忙地将奴良鯉伴請進了它的房間。
奴良鯉伴順關上門,然後将的油豆腐放在了狐之助的面前。
盡管已經用過午餐,但狐之助完全無法抵抗來自于油豆腐的誘惑,它興奮地撲進油豆腐的懷抱裏,大快朵頤。
等到将肚皮吃地飽脹,狐之助才仰面躺平,分出了一絲注意力給一旁的奴良鯉伴。
實際上他對于這位審神者口新實裝的刀劍男士存在着疑慮。
作為兼顧審神者引導者與助的量産式狐之助,它往往能夠在第一時間獲得時之政府的新消息,并将其傳達給審神者。
但審神者帶回來的彌彌切丸,它搜便了腦海當的資料,也未能找到一個能夠對應的存在。
狐之助原本想要提醒一下自家過分天真的審神者,但是它在審神者的刀帳上看見了屬于彌彌切丸的編號和圖鑒。
而現在彌彌切丸又給他帶來了油豆腐,這徹底地打消了狐之助僅剩的一點懷疑。
十分被容易收買的狐之助挺着圓鼓鼓的小肚皮,發出了滿足的呼嚕聲,在安靜的氛圍當睡着了。
奴良鯉伴動作輕巧地站起身,離開了狐之助的房間,來到淺倉麻裏的辦公房間裏,但她并未注意到奴良鯉伴的到來。
淺倉麻裏已經與刀劍男士們重新契約完畢,此時正坐在房間裏的辦公桌面前,翻看着刀劍男士圖鑒大全,指尖停留在鶴丸國永身上。
她還記得她失去意識前所瞧見的景象。
那副模樣,就是暗堕後刀劍男士的樣子嗎?她指尖用力,不自覺地弄皺了書頁。
奴良鯉伴沒有出聲打擾淺倉麻裏的沉思,他悄悄的退出了淺倉麻裏的房間,然後在走廊上被日月宗近喊住了。
“彌彌切丸殿,能和我這個老爺爺喝一杯茶嗎?”日月宗近邀請到。
他微笑着,笑意卻未達到眼底。
奴良鯉伴接過了日月宗近泡的茶,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
“彌彌切丸殿能告訴我,主公在現世遇到了什麽嗎?”日月宗近看向奴良鯉伴,視線在一瞬間變得銳利,“主公的靈力發生了變化。
”
“麻裏大人在現世遇到暗堕的付喪神。
”奴良鯉伴平靜地敘述到,“這件事對她造成了不小的沖擊。
”
日月宗近端坐着,辨認着奴良鯉伴話語的真實性,沒有完全相信奴良鯉伴所說。
他沒有進一步地追問,隻是哈哈哈地笑起來,而後道謝,“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彌彌切丸殿。
”
像是要岔開話題,日月宗近随意地開了個頭。
“茶好喝嗎?這是主公贈與的禮物。
”日月宗近說到,“主公很關心我們呢。
”
“對我們的喜好都一清二楚。
”
“如果哪一天主公不在本丸了,大家都會傷心的。
”
聞言奴良鯉伴瞧了一眼日月宗近,但對方似乎隻專注地瞧着庭院的秋景。
這是在警告他麽?奴良鯉伴唇邊露出一絲淺笑,并沒有接過日月宗近的話頭。
他隻是捧着茶,與日月宗近一同欣賞秋景。
“阿爸、阿爸!”細細小小的聲音傳來,奴良鯉伴感受到自己的衣角被輕輕地扯動。
他低頭一瞧,便看到許久未見的呱太正抓着他的衣服往上爬。
他伸出,将辛苦攀爬着的呱太拎到了肩膀上。
“阿爸最好了呱。
”呱太開心地笑起來,迅速地跑了幾步,蹭了蹭奴良鯉伴的臉頰。
一旁的日月宗近注意到了奴良鯉伴這邊的動作,轉過頭來看見了奴良鯉伴肩膀上的呱太,帶着笑容的臉上笑意加深。
“嗯?青蛙很親近你呢,彌彌切丸殿。
”
“是在嫌棄我這個老爺爺嗎?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