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男人這玩意好哄的很呢,你這麽逗狗似的給他撩開心,他就圍着你轉,搖尾巴,你說,最後還不是你自己舒心。
”
魏閱音別的不行,馭夫這方面相當有一套。
林施微被她逗笑了,從前怎麽沒發現母親這般有趣。
從前好不容易定的親眨眼又退了,飽受折磨的母女二人根本想不了長遠的事,不提也罷。
“嘉表哥這樣的人也能哄嗎?”
“當然,除非他不喜歡女人。
”
魏閱音又貼着她耳邊小聲補充幾句。
林施微登時面如火燒。
“男女之間就那點事,你多練練。
”
“母親!”
“好好好,我不說了。
”魏閱音換個話題,“國公府家規森嚴,你嫁過去後院清淨,不過男人就沒有不偷腥的,隻要他掙的銀子給你花,诰命是你的,後院也以你為尊,咱就假裝看不見,絕不撕破臉。
”
撕破了便宜的可就是比你乖巧伶俐的妖精咯。
她暗示以魏令嘉的年紀不可能沒碰過女人,有通房再正常不過,沒有才吓人,說不定有隐疾。
将來新婚燕爾最重要的是抓丈夫的心,而不是計較丈夫跟哪個通房好過。
“嗯,我記着了。
”林施微溫順回道。
“愣頭青沒什麽用,隻會讓你受罪,不如經驗豐富的會疼人。
”再說下去施娘可能要羞臊而死,魏閱音打個哈欠放過了她。
林施微暗暗攥緊手心,“疼”字戳痛了她。
自從撞見魏令則與凝雪在房裏親熱,她表面不動聲色,實則紛雜情緒翻湧,每每相遇都變着法兒的讓他難受,有一回甚至在書房大打出手,他将她按在榻上,她撓破了他的臉。
其實她自己也不幹淨,沒少被魏令嶼占便宜,且已失貞,現在魏令則跟凝雪,正好,扯平。
她哭着說扯平了,卻讨厭他再碰她,從沒意識到當魏令則不再疼惜她,兩人的地位即刻發生逆轉,他能輕而易舉來到困住她的田莊,強迫她與他做那日他同凝雪做的事。
好痛啊!她抽抽搭搭,自知大勢已去,漸漸地暈睡過去,而被褥的血跡吓壞了魏令則。
她竟還是個姑娘。
林施微雙手捧着西瓜碗,感受着冰涼,也感受到前塵往事都是舊夢,此生的她還活着,幹幹淨淨成了別人的未婚妻,再不會被人随意的欺辱。
她要緊緊抱着嘉表哥這棵大樹。
卻沒想到嘉表哥來晉泰胡同接她回府。
魏閱音喜笑顏開。
日光毒辣,魏令嘉撐傘将她接上馬車,又将傘遞給下人,這才掀簾而入。
車廂放着一大缸冰,涼絲絲的,林施微用絲帕擦了擦上車前淌的幾滴熱汗,目光不禁撞上了他,臉微微發熱。
“這麽些天為何一句話也不遞給我?”他質問她,又白又薄的臉頰在穿透竹簾的光影裏忽明忽暗。
她緊了緊手裏的絲帕:“我怕您還在生氣,不理我。
”
“你連試都沒試過,憑什麽篤定?”魏令嘉将她從對面拉至自己身畔,怎麽也沒想到她會順着這股力摔進自己懷中,霎時鼻端滿是她發絲要命的清香。
“嘉表哥。
”
她的聲音軟軟的,像她的人一樣,又固執地抱着他的腰不放,柔弱無骨,那點子力氣都不夠他提起來的,卻偏偏讓他毫無反抗之力:“松手,在哪裏學的手段?”
“我不。
”她用力環緊,把臉埋在他胸口,悶悶的說,“除非嘉表哥不生我氣了。
”
所有的無名之火瞬間煙消雲散。
“你真無賴。
”他低頭親了親她發頂,也抱緊了她,“那天,回去之後我一直在想,這是在幹什麽,為什麽要同你一個小姑娘置氣,你才多大呀。
”
“我不是小姑娘。
”
他嘴角牽了牽,像是在笑:“怎麽不是小姑娘,前世才活了十七歲,今生長到現在十六歲都不滿,連大人的世界都沒見過,也沒跟多少大人打交道,算什麽大人。
”
所以林施微發誓這一世一定要好好的活着,長命百歲,平安順遂。
一抱解隔夜仇,母親說的沒錯,男人真的很好哄,适才還沉着臉的魏令嘉此刻連聲音都是低柔的。
他問:“方才你叫我什麽?”
“嘉表哥。
”
“不對,得換一個。
”
“嘉郎。
”
他滿意地點點頭,捏起她下巴:“你總能給我意想不到的驚喜。
”
什麽驚喜?她不解的看着他。
魏令嘉低聲地笑,傾身完全地噙住她的唇。
林施微一動不動,直到被他捉弄得喘不上氣。
“不能……這樣,被人發現了我還怎麽活?”她不想忤逆他,也不想置自己于不利。
魏令嘉喘着粗氣松開禁锢,單手拂她粉腮,擦了擦上面的淚痕。
第一次見她的時候,他就在心裏想這得是怎樣柔軟的唇啊,很适合吃龍須雪酥糖,當即送了她滿滿一大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