妝的自己簡直沒炸了,特別是在自家研制的彩妝下,更是美絕人寰,可也不至于落荒而逃?
等這房間裏隻留下溫凝菡和青團的時候,溫凝菡突然就多了些緊迫感。
一會兒,她不會還要和戚昀遲,真的洞房花燭吧?
那必然是不可能的!合作而已,還沒到這地步——但是,就戚昀遲本身來說,如果他能一如既往下去,似乎也确實是個不錯的婚姻對象。
溫凝菡搖搖頭,從恍惚中回過神。
“小姐,奴婢服侍你梳洗。
”
戚昀遲出去了,青團自然更習慣稱呼溫凝菡“小姐”。
換下身上繁複的婚服,這大紅色的漂亮衣服,上面每一根金線都美輪美奂,可人生也就這一次穿它的機會。
“整齊的挂起來吧,就放那,看着就舒心。
”
青團:“……”
也行,反正自家小姐開心最重要。
戚昀遲回來的時候,溫凝菡已經倒在喜床上睡得香甜,完全沒有作為一個新嫁娘應該等着夫君回來的想法,隻剩下青團站在旁邊手足無措,正準備去叫醒自家小姐。
戚昀遲擡手阻止了。
示意青團退下,可這丫頭,真不愧是溫凝菡的丫頭,就這情況了,沒有自家小姐的命令,還真能在他面前堅持着不退下。
“放心吧,這是我和你家小姐的洞房花燭夜,我又不會欺負她。
你們,也遲早都要習慣的!”
幾句話,給青團說得滿臉通紅:“奴婢就守在門外,世子爺有什麽吩咐,都可以喚奴婢。
”
青團覺得,世子爺肯定是誤會自己了,她也沒想過要在自家小姐的新婚夜守在這新房裏礙眼啊!她就是看着這定國公府人丁稀少,連傳話的下人沒有,全都是世子爺身邊的軍士,還有國公府的侍衛,更別說身邊伺候的人了,她是一個人都沒看到。
算了,是她想多了。
戚昀遲就算年輕的時候,身邊也沒留什麽伺候的,母親在的時候,他年紀小,身邊還有兩位年長的嬷嬷,等到稍大點,跟在祖父身邊學習的時候,就隻有一個機靈懂事的小厮幫着處理一些雜務,他早就習慣了自己動手。
特別是在幽北城的這些年,上陣殺敵總不能身邊還跟着一堆伺候的人,那就是笑話了。
換了身衣服,洗了澡出來,就看到床上那個姑娘,也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睡得更香甜了。
戚昀遲俯身看過去,那紅撲撲的小臉蛋上,帶着香甜的紅暈,看得他心癢癢,牙也癢癢。
“你這是……真沒把我放在心上啊……”
戚昀遲伸手捏着溫凝菡紅潤的臉頰,心知肚明。
這溫大小姐,恐怕真沒把他當做新婚的夫婿,才能做到心安理得的睡下,沒等他片刻,也不會覺得羞囧和不自在,即便換了環境和床鋪,她也能睡得這麽安然。
“你也是真對我放心啊……”這樣的認知,讓戚昀遲更加堵心。
現在的局面就是,他要是不做點什麽,就好像對不起自己,可要是真做了什麽,又對不起溫凝菡的信任了。
她肯定是知道的,所以才能這麽安心地睡下,将他高高架在了進退兩難的地方。
“溫凝菡啊,你對男人的劣根性,認識還是少了。
”
戚昀遲的目光仿佛有着強烈的存在感,從少女纖細的腰肢,到疊起的峰巒,滑過精緻的鎖骨和柔軟的脖頸,從柔嫩嬌豔的嘴唇,掠過圓潤的瓊鼻,然後——
跟一雙水潤潤的小鹿眼,四目相對。
“你醒了?”即便被抓個正着,戚昀遲依然坦然,上身微傾,笑意吟吟地俯視着眼前的一切。
溫凝菡表情很是無奈:“世子爺,我隻是睡着了,又不是死了……”
戚昀遲這麽有存在感的人,又從未隐藏自己的存在,那目光就跟有重量一般落在她身上,捏她臉的力道也沒收斂,怎麽可能不醒。
“胡說八道什麽呢!”
此時此刻,花好月圓,洞房花燭,戚昀遲聽不得什麽死不死的。
戚昀遲伸手,将溫凝菡一把撈了起來,那結實的臂彎,勒在溫凝菡的腰間,有着讓人無法忽視的存在感。
“戚昀遲!”
戚昀遲挑眉:“溫大小姐有何指教?”
“你要做什麽?”
“洞房花燭之夜,我能做什麽?還是溫大小姐覺得我應該做什麽?”
溫凝菡無語了:“世子爺,你這不會是來真的吧?”
眼見溫凝菡眼中是真切的抗拒,戚昀遲頗感挫敗的同時,更多的還是自嘲:“我還真能做什麽不成?溫大小姐放心,戚某隻是請溫大小姐來喝這合*卺酒而已。
”
“咦?那你早說嘛!”
溫凝菡推了推戚昀遲,沒推動。
這屋子裏也沒有其他伺候的人。
“溫大小姐坐着就行。
”
她隻穿着寝衣,雖然這屋裏有地暖,可戚昀遲還是擔心她受了涼。
轉身間,戚昀遲就取來兩隻酒盅,沒好氣地塞了一隻在溫凝菡手裏,“勞煩溫大小姐受累了。
”
想到自己沒等戚昀遲回來就睡着的舉動,溫凝菡确實有些不好意思,舉起酒杯遙遙示意:“今後,也勞煩世子爺多多照顧了。
”
戚昀遲一把摁住溫凝菡的手腕,一言難盡地看着她:“溫大小姐,你這是跟誰客氣?合卺酒可不是這麽喝的!”
抓着溫凝菡的手腕,搭在自己的手腕上,灼熱的溫度燙得溫凝菡不由自主一顫,酒盅裏的合卺酒也輕輕蕩開了漣漪,就像敲在了溫凝菡的心尖上一樣。
太近了。
這樣的距離,太近了些,溫凝菡覺得空氣急劇減少,呼吸也逐漸困難。
可看着戚昀遲那眉眼,溫凝菡也知道,隻要自己能說出“太近了”的話,這人也一定隻會回道:合卺酒不這麽近,還能喝嗎?
但是——
溫凝菡冷哼一聲,端着酒盅一飲而盡,“喝酒就喝酒,你做什麽一直看着我!”
戚昀遲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