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箭雨就沖了出來。
    
黑衣人:“……”
然而戚昀遲并沒有如黑衣人所料往宮外的方向沖去,在星星點點的宮燈中,戚昀遲在房頂上轉了個彎,就往老皇帝坐在的宮殿掠去。
    
黑衣人:???
“護駕!”
“有刺客!!!”
戚昀遲這一身黑還帶着血,來歷不明的樣子自然是吓壞了衆人,大呼小叫的聲音打破了宮中的靜谧。
    
太子就守在老皇帝身邊,看四皇子領來的神醫虞長生的師弟,鬼手藥不渡為老皇帝診治。
    
之前四皇子還很可惜,原本在為太子診治的韓九公子,怎麽這麽不巧,就在這時候失蹤了。
    也幸好他偶遇鬼手藥不渡,就正好讓老前輩進宮來給老皇帝診治了,要不然還真會耽誤老皇帝的病情。
    
這會兒藥不渡剛剛給老皇帝用了藥,眼看昏迷不醒的老皇帝眼珠子轉了轉,手指頭也在動,似乎就快醒來的樣子,外面就傳來了各種叫嚷聲。
    
太子八風不動地坐在那裏,手裏端着的茶盞都沒顫動半分,“藥前輩不用擔心,專心為父皇診治便可,外面的事,自然會有人處理,不會打擾到前輩……”
話音未落,殿門一身巨響,一身血的戚昀遲就帶着溫凝菡沖了進來。
    
太子:“……”
好家夥,自己這話還沒落地呢,居然是被戚昀遲砸了場子。
    
看着那熟悉的面具,以及那血糊糊的樣子,太子臉色就很不好。
    戚昀遲是去找溫大小姐的,如何将自己弄得這麽狼狽。
    
戚昀遲的身後還跟着一大隊追上來的侍衛,呼呼喝喝就要來抓戚昀遲,大監的嘴裏還嚷嚷着“護駕護駕”。
    
“……”太子很無奈地揮揮手,這到底是鬧成什麽樣了,“好了,都退下吧,是自己人?”
衆侍衛愣住,大監嘴裏的話也被掐在了喉嚨口。
    
太子口中的“自己人”居然以這種方式出現,确定不是來吓人的嘛?
即便有了太子的轉圜,大家也沒能放松下來,反正都已經沖進來了,就那麽不遠不近地守在門口,就怕場面再次失控。
    
戚昀遲已經走到了太子面前,順便将摳在他身上的溫凝菡撕了下來。
    
溫凝菡:“……”
反派死于話多之外,反派也會死于不解風情!
看着戚昀遲那一點也不客氣的動作,太子嘴角抽了抽,也是不忍直視。
    
相對于戚昀遲一身血一身傷,溫凝菡看着隻是有些淩亂,倒是分毫未傷的樣子。
    
太子輕聲道:“溫大小姐辛苦了。
    ”
想來也是為了他們這一檔子事,連累了溫凝菡。
    
“民女無礙,殿下這邊……”溫凝菡若有似無地看一眼還守在老皇帝榻前,似乎沒有為眼前這些混亂影響的藥不渡。
    
之前在馬車上,隻是聽到蒼老嘶啞的聲音,和混沌的藥味。
    
這會兒再仔細看,鬼手藥不渡,似乎就是一個幹枯瘦弱的老人,頭發花白,淩亂的束在頭頂,那身衣服挂在身上,也是空蕩蕩的,仿佛一陣風就能把他吹走。
    
而他的手——
溫凝菡看到了,藥不渡的右手,看着僵硬不自然,被一隻黑皮手套包裹着,看起來陰暗又幹枯。
    
這就是他被稱為“鬼手”的原因?
似乎感受到溫凝菡的目光,本來正在仔細為老皇帝診脈的藥不渡突然扭頭,一張同樣幹枯暗沉充滿皺紋,像是老樹皮一樣的臉,就映入了溫凝菡的眼中。
    
倒是那雙眼睛,看着昏暗黯沉,眼底卻有着點點精光閃爍。
    
看一眼溫凝菡,再看一眼已經退到一邊,正在處理傷口的戚昀遲,藥不渡嘴角一彎,那感覺就像是枯樹上突然裂開一道漆黑的口子,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詭異笑容。
    
“你,很不錯。
    ”他是在說溫凝菡,“就不稱呼老夫一聲師叔?”
溫凝菡也笑了笑,沒跟藥不渡裝傻:“前輩多慮了,我并沒有正式拜神醫師父為師,隻是有幸跟着他學習了幾年,神醫師父也說了,他沒打算收徒弟。
    他那一身醫術,行走江湖這些年,遇到有眼緣又有天賦的,都會教上一些,怎麽都不會失傳的。
    ”
“而且,神醫師父說了,他那一門,并沒有其他的師兄弟。
    所以,也輪不到我來稱呼前輩這聲,師叔。
    ”
藥不渡臉上的笑容垮了下去,皺巴巴的臉看着更是駭人,“他,沒跟你提起過老夫?”
“要說沒提及,那是騙前輩的。
    不過神醫師父提起前輩那些話,前輩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畢竟不是什麽好話。
    ”
就差沒指着藥不渡的鼻子直接罵那種了。
    
藥不渡冷笑一聲:“老頑固,那又如何,如今都不知道死在哪個深山角落裏,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
    ”再看一眼溫凝菡:“好不容易有個傳人,卻兩個師徒名分都沒有,啧。
    ”
“小丫頭,既然知道老夫是誰,你都不怕?”
“前輩,我怕,有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