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們就更不得了,跨過河岸就是一大片崎岖山路,除了溫凝菡所在這片竹林,往遠了去就是茂密的山林,正是跑馬打獵的好地方。
幾個少年看到這裏的景象,就像是脫籠的野狗一般,撒歡奔跑。
其中一個更是大言不慚:“走走走,我們現在就進山打獵,給妹妹們弄點野味嘗嘗!”
頓時有小夥伴嘲笑他:“就你那小身闆,馬都騎不利索,拿什麽給妹妹們打野味,你家的兩石弓能拉開了嗎?”
“可比小瞧我!我現在不一樣了!比試比試就知道了!”
“那就比比啊!光跑馬打獵多沒意思,總要有些彩頭的。
”
“是了是了,先跑馬,再打獵,兩邊第一到時候平分彩頭,若是同一人拿到了第一,那自然是獨得所有的彩頭!”
這幫纨绔子弟平常什麽都敢玩,膽子大,手頭也松,這樣贏彩頭的事情常有,流程十分熟練。
就連秦榮熙都往裏面扔了一塊玉佩。
那少年頓時樂了:“果然還是秦七闊氣,看這玉佩,都抵得上我們所有的彩頭了。
”
一大幫子人,有跟秦榮熙關系好的,自然就有看不慣的,但要說闊綽,他們這幫世家子弟都比不上秦榮熙這個商戶子。
不過秦榮熙為人誠摯大方,氣質人品都很拿得出來,大部分都很喜歡跟他玩。
酸話自然也不會少:“還真不愧是秦家少爺呢!不過秦少爺這麽闊綽,自然是看不上我們這些彩頭的,要不然秦少爺再給大家添點彩頭助助興?”
秦榮熙臉上笑容不減,隻是眼神冰冷了幾分,捏着皮鞭的手輕輕晃了晃:“我是闊綽,但我不是冤大頭。
”
對方:“……秦少爺不是有錢嘛,多出點怎麽了。
”
“我家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明明是大家一起玩出彩頭湊興,怎麽到我這裏就要我加碼了?就因為我家有錢,我就該多出點來扶貧?那我記得你家田地也不少,是不是該拿出來給大家分分?”
“你胡說八道什麽呢!”
眼見要鬧起來,少年們頓時沖過來想要拉住兩人,沖到那邊的還好,畢竟對方已經暴跳如雷準備打人,沖到秦榮熙面前的,摸摸鼻子,好家夥,這人就跟沒事人一樣。
“好了好了,出來玩,開心就好,別鬧那些有的沒的。
”
“彩頭都放好了嗎?放好了就送到姑娘們那邊去,讓她們幫忙守着。
”
“快快快,時間不早了,要先跑馬,還要打獵,還想不想吃飯了?”
“來來來,時間掐好了,超過時間回來的也不算啊!”
一群少年們鬧騰着就要騎馬離開,這種時候,就算馬術和箭術不怎麽樣的,也不會掃興,就算騎着馬慢悠悠地跟着過去也行,主打一個重在參與。
最重要的奪冠人選,他們自己都心裏有數。
平常都在一起玩,誰更擅長這些都是知曉的。
許怡海就是奪冠熱門人選。
今天他一天一馬當先跑了出去。
秦榮熙也不逞多讓,遊刃有餘地跟在許怡海的身後,那架勢看起來仿佛随時都能将許怡海超過。
別人不知道秦榮熙是什麽意思,溫凝菡一眼就能看明白,自家七哥這是忙前忙後的要護着許怡海呢!
在原本的劇情中,不管許怡海什麽時候出事,身邊都不會有一個秦榮熙幫忙。
但現在嘛,不一樣了。
就算出事的不是今天——哦,不對,也不能保證自家七哥什麽時候都能守着這個倒黴孩子的。
所以有麻煩還是早點解決好,許怡海這個解決方式雖然有點危險,但溫凝菡還挺喜歡的。
不過這樣的解決方式并不值得提倡,就算有實力也要考慮衆多意外的可能,特別實在劇情殺蠢蠢欲動的時候。
一邊閑想着,一邊也重新溜達到了對岸。
小姐們帶着的下人裏面也有能人,這會兒不僅收拾出來一片供姑娘們遊玩的場所,甚至連簡易的涼亭都搭起來,哦,應該算是帳篷,不過是青紗帳,既透氣又能遮擋遠處的視線。
這些小姐們也是熟人,倒是溫凝菡一個生面孔。
但總有人是認識溫凝菡的,之前郡主府的賞花宴,也有不少人想見見這個剛回京的永安伯府大小姐是什麽樣子,可賞花宴剛開始,人就找不見了。
再看到的時候,人已經在惠靈郡主面前,幫忙救榮國公府那位小公子了。
說到底,她們這些人,就沒一個人能跟溫凝菡搭上話。
“溫家大小姐!”
這會兒突然發現溫凝菡的身影,頓時就有人喜不自禁地遠遠招呼着。
正在河邊溜達着等芝心的溫凝菡一愣,嗯,不認識。
來人已經跑到她面前,十分自來熟地說:“溫小姐定然還不認識我,我姓柳,行四,我可是早就聽說過溫小姐了,隻是一直無緣得見。
”
溫凝菡: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