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了過來。
兮妍裝作認真地翻看了一會兒，發現盡是些為官、用人之道，便将書卷遞回去，“這些如此高深，兮妍實在看不懂，還是還給兄長吧。
”
遞回去的時候便特意沒有将廣袖挽起，于是桌上的滿滿的一杯茶便随着寬袖拂過而被打翻，不偏不倚地灑到了曹宸的衣衫上。
“哎呀，兄長，對不住對不住，都怪兮妍粗手粗腳。
”兮妍趕緊拿起帕子過去給曹宸擦拭，說是擦拭，其實卻是在搜尋那字條的蹤跡，奈何字條卻不似玉佩等硬物，隔着衣衫就難以感覺到，兮妍隻好借着帕子上下摸了摸，卻仍是未尋到。
可這動作在外人看來實在太像上下其手的登徒子，以至于曹宸微紅了面頰道，“妹妹确定隻是在幫我擦拭？”
“自、自然是擦拭，隻是這茶水多了些，許是已經浸濕了裏面的衣衫，如今剛剛立春，染了風寒可是不好，曹宸兄長不若将這外衫褪下來，去那爐邊烘一烘。
”兮妍沒找到字條，想着隻能讓他将外衫脫了或許還能再找到機會。
曹宸看了看兮妍，“去爐邊烘衣裳？此舉甚為麻煩。
但若是妹妹願意援手，我倒樂意為之。
”
“我願意援手，原本便是我的不是。
”兮妍唯恐他反悔。
曹宸移步到火爐邊，卻并未褪下外裳，反而擡起雙手，揚起眉毛，嘴角微勾，“那便有勞妹妹了。
”
兮妍無奈，隻好走過去幫他解鞶革，這條鞶革仿佛是特有的制式，兮妍費力了半天卻還是未能解開，一張白皙的面龐漲得通紅，額角也泛出了細汗。
“看來兮妍妹妹尚未幫男子解過鞶革。
”曹宸看了她半晌，輕緩出聲，那張夢裏的面龐近在咫尺，他不忍吓到她。
“兄長說什麽呢，兮妍自是不會幫男子解鞶革。
”兮妍惱了，索性松開了手。
“很好。
”曹宸笑逐顏開，卻握緊兮妍的手引導着她順利将鞶革解開。
兮妍緊緊盯着他的懷中可否有物件掉落，曹宸則眼神溫柔地注視着兮妍，直至遇上她向上看來的目光，兮妍松開他的手，“兄長可将外裳褪下了，兮妍來幫你烘幹。
”
“好。
”曹宸答得爽快，繼而便解開玉扣，将外裳脫下。
兮妍原想別過臉去，卻又擔心錯過尋得字條的時機，于是若無其事地盯着他的胸口，外裳褪下後，裏衣和中衣因極為貼身的緣故，将他輪廓分明的肌肉線條展露無遺，然而因衣衫均為白色，卻又極好的掩飾了字條的蹤跡。
兮妍在內心嘆了口氣，白忙活了，于是無奈接過曹宸的外裳便湊近火爐去烘烤。
待外裳烤得差不多了，兮妍實在不甘心就此一無所獲，便對曹宸道，“曹宸兄長，外裳快好了，你的中衣可要一并拿過來烘一烘。
”但因“褪下中衣”四字着實說不出口，她便改為“拿過來”。
“也好。
”
兮妍并未想到曹宸會這麽快同意，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更不敢看他褪下中衣的樣子。
“兮妍妹妹不來援手嗎？”
“啊，我此刻騰不出手，還有勞兄長自行拿過來。
”兮妍繼續翻烤着那外裳。
曹宸将中衣遞了過來，“妹妹還請快些，裏衣甚是單薄。
”
“兄長不如先将外裳披上吧。
”心妍說着便踮起腳尖，将外裳披上曹宸的肩頭，借着這個機會，右手順勢便極其“不小心地”拂過他的胸口，待觸到那肌肉的起伏，卻又慌忙地收了回來。
“妹妹可是想做些什麽？”曹宸卻抓住她的手，柔荑握于掌中确是細細軟軟，曹宸将那細軟貼于胸前，目光如炬。
“是兮妍粗手粗腳，冒犯兄長了。
”兮妍趕緊将手拽出，轉頭去烘那件中衣。
“兄長且稍等，兮妍這便将中衣烘幹。
”真是出師不利，費了這許多功夫，卻還是未尋到那字條，心妍一邊烘着衣裳，一邊懊惱着。
看來他似乎已有些起疑心了，如此下去也是危險，怕是隻能等夜裏再想辦法。
兮妍吩咐婢女又添了些木炭，繼續專注地烘着衣裳，不一會兒那件中衣便也烘得幹幹的，還帶着炭火的味道。
“曹宸兄長，好了。
”兮妍怯怯地遞過去，擔心再起波瀾，這一次她舉動輕柔，甚是小心。
在曹宸看來卻盡是嬌羞，他努力壓下自己亂飛的思緒，接過那件中衣穿上，繼而自己穿上外裳，也未再勞煩兮妍。
待鞶革扣好，他才淡淡出聲，“時辰不早，兮妍妹妹也早安歇吧，我便先回房，明日再來看你。
”
“那兄長慢走。
”兮妍雖心有不甘，卻又如釋重負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