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司馬炎這一拉也将兮妍正正拉入了懷中,兮妍一時不防被拉過去時腳已離地,撞過去時便将那嫣紅的唇脂留在了司馬炎的臉頰。
這溫軟的觸感,印在棱角分明的臉頰上,分明隻是一瞬,卻令司馬炎怔了一怔,仿佛久久停留在那一瞬般。
他眸光微動,扶住兮妍站穩了下來。
“兄長,方才忘了問你,明日何時得空啊,此次回來我定要與你切磋武功!”
“你先學好如何落地再與我切磋也不遲。
”
司馬炎勾唇看向他。
“那便後日,後日如何?明日我必将這落地術控好。
”
司馬鑒仍是笑嘻嘻地,不依不饒。
“好。
”司馬炎不欲與他多言,便敷衍應聲。
“兄長可莫要食言哦!”司馬鑒滿意地笑着跑了。
“啊,時辰不早,我也先回去了……”
兮妍這才反應過來,這一系列變數,令她感覺心跳慌亂了不少,想到方才自己的唇印在他的臉頰,一時有些尴尬,便慌忙轉過身,一溜煙地跑回了小院。
“唔,不必相送了。
”
司馬炎一人留在原地,看着少女遠去的背影,摸了摸自己臉頰殘留的唇脂,他再次怔了一怔,唇角也不覺地往上揚了揚。
翌日,當司馬鑒坐在精緻講究的案前,卻張開饕餮大口,狼吞虎咽地享用着兮妍精心炮制的鹵豬蹄、炖牛筋和爆炒羊肚時,便是口吐蓮花,贊不絕口。
“唔,真香!”
“哇,真是太好吃了!”
“早知如此我便該再早些回府了,練功來日方長,好吃的卻是一刻耽擱不得!”
他的仆從忍不住笑道,“郎君如今回府也不算遲,這鐘管家也不過才來了月餘,以後您還有的是機會吃呢!”
“你不懂,什麽叫相逢恨晚!”
司馬鑒将這一桌子美食吃了個精光,才覺撐得不像話,便起身往院裏走動消食。
走着走着便臨時起意去找那美食的來源鐘管家。
“嫂嫂,在忙些什麽呢?”
隻是,見面這第一句便将兮妍噎住。
“小女子尚未出閣,還望司馬郎君勿要胡言!”
碰到司馬鑒時,兮妍正在從後廚回小院的路上,便停下腳步,施了一禮。
“鐘娘子如此年輕貌美廚藝又如此驚人,簡直是天下不可多得的夫人人選。
隻可惜昨日見我兄長已先下手為強了,便隻好稱你嫂嫂了。
”
見兮妍表情凝重般,便又道,“怎麽,莫非鐘娘子還未對我兄長許下芳心?哎呀,看來我得幫幫兄長了,我這個兄長啊向來是面冷心熱,又不近女色,怕是難懂女子心意!”
司馬鑒搖搖頭,十分遺憾般。
“我與你兄長坦坦蕩蕩,還望郎君莫再胡言!否則……”
她隻想在都督府裏做好管家之事,并不想牽扯諸多是非,何況,因被人嫉妒而遭刺殺的前車之鑒還未淡去。
“否則怎樣?”
“否則……我發誓……以後隻要我在一日,在這都督府裏,你愛吃的豬蹄、牛筋、羊肚、五花肉等等美食都将成為難以下咽的糟糠之食。
”
“啊?”方才還十分盛氣淩人的纨绔郎君司馬鑒此刻突地化身小迷弟,“我的好嫂嫂,啊,不,好管家,我錯了。
我保證,以後絕不再胡言亂語。
”
“行吧,便勉強當司馬郎君從未說過,隻是,還望以後不要再有此類言語。
”
兮妍翹起下巴,長睫撲簌,面上閃過一絲調皮的笑。
“好好好,我就知道你斷不是那小肚雞腸之人。
那鐘管家,今日晚膳又有什麽好吃的呀?”
“司馬郎君午膳還未消吧,這便想着晚膳了?”
兮妍見他這般貪嘴忍不住打趣道。
“嗐,民以食為天,人生在世,品嘗美食才是第一樂事啊!”
司馬鑒頭頭是道。
“司馬郎君所言甚是!”
兮妍對此話贊同不已,當下便同他探讨起晚膳的細節來。
果然愛美食之人都對美食的烹饪之法有自己的心得,便是如司馬鑒這般自身并不會烹饪,卻也能說出不少見解來。
如此,二人便在那道旁的涼亭裏相談甚歡。
聽到這個消息時,司馬炎方從那高高大大泡着香料的浴桶裏出來,線條分明的身軀上還沾着水珠。
他站在蒯草席上用熱水再次沖淋,繼而接過侍從遞進來的寬大布巾,緩緩将水珠擦幹。
這是他的習慣,每每從軍營裏操練完回府他便定要沐浴焚香,如此方才覺得清爽。
“他們相談甚歡?”
司馬炎淡淡挑眉,眸裏晦暗不明。
“呃,是的。
”康俊為難地思索着回話的用詞,終是艱難肯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