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軍務繁忙,不想這一連竟間斷了幾日,不如我們先将第一式練習一遍,再來商讨後面的劍式吧。
”司馬炎提起劍道。
“好,我也正有此意,來吧。
”兮妍邊說着便已将劍握于手中。
兩人将雙劍指月又練習了一遍,那一式既出,威力似乎又增長了不少。
兩人興高采烈,又乘勝将後面的劍招過過手,邊商讨,邊演示,遠遠看去,真似親密無間的一對俠侶。
正在兩人執劍于空中旋轉比拼之時,一女子遠遠地跑了過來。
“王小娘子,您不能過去啊!”後面是追過來的侍從的阻攔聲。
兮妍匆忙落地,“有人過來了,不好,我還不想被人發現會武,那我先回去了。
”
“今日明明吩咐了人看守,何以......罷了,你快回去吧,這裏交給我。
”司馬炎道。
兮妍繞到柳樹後,便匆忙躍身飛出了幾丈遠,待看不見來人了,她才停下來,慢慢往小院走去。
這邊跑過來的小娘子正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到司馬炎身邊,往他身後四處打量。
“表哥,我方才見一女子與你一起習武,看上去甚是親密,怎麽一晃眼便不見了,人呢?”
“表妹怕是眼花了吧,哪裏有人,方才不過是我一人在這湖邊練劍罷了。
”司馬炎淡淡道。
“怎會眼花,我方才明明瞧見有一女子,那人是誰?”
這小娘子正是都督夫人的侄女王洛青。
“夜裏看不清也是常有的事,再說習劍之時身法快速,表妹許是瞧錯了。
”
“表哥不想認,莫不是你在這府中藏了個相好?”
王洛青一臉狐疑,挑眉壞笑道。
“我若是真有了相好,必定第一個告訴表妹。
”司馬炎不覺微微抿唇,卻仍是淡淡。
“好,表哥可不要食言,我未來的表嫂可是要經過我的火眼金睛才行。
”王洛青這才罷休。
“對了,表妹,以後夜裏不要到處亂跑,尤其是這小湖邊,我在此處練劍,若是劍氣傷了你可如何是好。
”司馬炎想了想,又囑咐了一句。
“好啦,知道了,以後不來便是了,你這屬下可兇了。
”王洛青撅着嘴。
“對了,表哥,我找你是想告訴你,這幾日姑母應允了讓我辦個小小的詩酒宴,邀請洛陽城那些個有臉面的年輕女娘和郎君來飲酒作詩,表哥何日有時間參加?”
“軍務繁忙,我亦不能定。
你照常辦,屆時我有空便過來。
”
司馬炎收起劍随口應付。
“那怎麽行,這洛陽城的年輕女娘哪個不想一睹表哥風采,有的說不定就單純沖你來呢,表哥,反正我已和姑母說好了,等你确定了何日得空,我再布置宴席。
”
“如此,便三日後未時吧。
”
司馬炎搖了搖頭,見她不依不饒,倒想起三日後正好有些閑暇。
“那便說定了。
”
王洛青得了這話,終于開心地走了。
“郎君,這這王小娘子非要過來,屬下實在攔也攔不住啊,還請郎君恕罪。
”
司馬炎那屬下跪在地上,一臉的苦,今日康俊辦差去了,沒有守在這裏,可偏偏就是今日來了這難纏的女娘。
“我知道了,起來吧。
你們備個竹哨,下次若有類似情形,任何人過來都先吹兩聲哨,如此也好叫我提前得知。
”
司馬炎知道洛青性格如此,并未過多計較。
“是,多謝郎君寬恕。
”
侍從趕忙道。
司馬炎見王洛青走遠了,提起劍便去尋兮妍,兮妍見時辰還早,徑自在路邊慢慢踱步,倒還并未回到小院。
“兮妍,她走了。
”
隻見他幾個縱身躍到兮妍走的那條小道上,一路小跑着來到兮妍面前。
“走了便好,還好沒被發現。
那我們今日還接着練劍嗎?”兮妍道,“時辰不早了,是否明日再練?”
“那便明日吧,這幾日我都得空。
對了,兮妍,方才洛青表妹說母親着她辦個詩酒宴,你怕是又得費神了。
”
司馬炎扶着額頭,難為情般。
“司馬郎君,貴府的內廚管家果然是不好當啊,這才幾日,又有宴席了,唉!”兮妍嘆着氣嗔道。
“不過你不用擔心,詩酒宴不需要做主食,無非是些點心酒水。
明日我便建議母親這些都去府外采買,如此你便不必勞神了。
”司馬炎道。
“當真?”兮妍瞪大眼睛,而後福了福身調皮道,“郎君想得如此周全,那小女子便先在此謝過郎君了。
”
“當真。
對了,那宴席你可想參加?”
“詩酒宴?我不想去。
”
兮妍不是推脫,她憑借過目不忘的本領,自小背詩是不在話下。
可這種宴席,萬一要現場作詩可不是自找麻煩,況且她如今正愁名聲過盛、過于張揚,想要躲躲風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