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應該可以找到暗道。
”
景岚靜默點頭,快步背着幽幽走到了遠離陽輪深淵的空地上,輕柔地将幽幽放着坐了下來,擔心她的傷口沾染了地上的污物,景岚又快速脫了外裳,平鋪在了地,再把幽幽扶着躺在了外裳上。
景岚剛一回頭,便瞧見了沈将離裙角上的血污,急聲問道:“沈姐姐!你流血了!”
沈将離自然知道自己是流血了,那一錘的內勁之大,隻怕早就傷及內髒,她想,她大概這輩子都不能當娘親了。
“能、好。
”沈将離臉色蒼白,搖頭示意景岚不必擔心,“沒、事。
”
景岚快步走上前去,扶着沈将離坐在了幽幽邊上,“傷口在哪裏,我看看!”
沈将離連忙按住景岚的手,壓住裙角,“別、看。
”
景岚很快便意識到沈将離出血處在哪裏,她的視線很快模糊了起來,隻得別過臉去,不敢讓沈将離看見她的淚光。
柳溪把紅姨娘放下後,走到景岚身側,拍了拍她的手背,“阿岚,你去找出路,我來看看妹子的傷。
”
景岚哽咽着吸了吸鼻子,起身沿着深淵走了一圈,又沿着這裏的石壁走了一圈,确認石壁上并沒有石縫。
這裏就是一個人工雕鑿出來的巨大空間,上面雕琢成了懸殿天宮,下面雕琢出了陽輪深淵。
如果說骊都陰輪啓動帶來的是骊都陷落,那這陽輪啓動,帶來的應該是整座龍嶺的覆滅,地牛翻身帶來的巨大震顫隻怕會波及相距不遠的海城。
此乃一害。
還有另外一害,大地震顫,離東海不遠,隻怕會造成巨浪海嘯,殃及沿海各縣。
到時候,死傷無數,亡魂無數,誰來給這些無辜枉死之人償命呢?
既是人工雕琢所出,那這裏就該有秘道給當年的工匠出入。
景岚摸上腰上小囊,裏面裝着不少雷火珠,隻要尋到暗門所在,憑借雷火珠的力量,興許可以炸開暗門,安然離開這裏。
景岚忽然站定,這也是她唯一能走的路。
一念及此,她不在想其他,悠悠地哼唱起了禦獸之音,一聲又一聲回蕩在石洞之中。
這邊柳溪溫柔地掀起了沈将離的裙角,“別怕,要先把血止住。
”
沈将離按住了柳溪的手,将自己的針囊遞了過去,“幫、我。
”
柳溪接過針囊,“妹子你說,紮哪裏?”
沈将離扯開了衣帶,又扯開了內裳,露出了一片青紫的小腹,“這、裏。
”苦于醫者難自醫,所幸柳溪是習武之人,對穴位也算熟識,“紮、針。
”
柳溪眼圈通紅,“忍着些。
”說完,拿出了一根銀針,紮了下去。
血珠自沈将離肌膚中沁出,柳溪的眼淚也跟着湧了出來。
“不、哭。
”沈将離努力讓自己笑起來,掌心覆上了柳溪的臉頰,指腹擦過柳溪的眼淚,“能、好。
”
柳溪聲音沙啞而顫抖,“你答應過我,要幫我接生五仁,你一定不能有事。
”
“五、仁。
”沈将離看着柳溪的淚眼,強忍下淚意,笑道,“不、會。
”她像平時一樣,堅定地拍了拍胸膛,“有、事。
”
柳溪強笑,嘴角微微一顫,拿出第二根銀針,“第二針紮哪裏?”
“這、裏。
”沈将離又指了指別處。
柳溪快速紮了下去。
沈将離明顯身子微微一顫,似是在強忍什麽劇痛。
“妹子……”
“繼、續。
”
沈将離咬牙強忍,再指了指第三針落處。
柳溪深吸了一口氣,依着沈将離所指,落下了第三針。
出血處暫時用銀針封住了,沈将離瑟聲道:“好、了。
”
柳溪心疼地看着她低頭把三根銀針依次按了按,沒入血肉更深處,急聲問道:“妹子你這是……”
“止、血。
”沈将離把衣帶系好,“放、心。
”
柳溪怕她動得多,便痛得多,連忙按住她的手,柔聲道:“我來幫你。
”
“好、呀。
”沈将離如往昔一樣天真笑了笑,落入柳溪眼底,卻是錐心的痛。
當視線再次模糊起來,柳溪的眼淚沿着臉頰滑落,她再也繃不住淚意,低聲嗚咽哭了起來。
沈将離拍了拍她的腦袋,“別、哭。
”略微一頓,“難、過。
”
景岚的哼唱聲戛然而止。
柳溪匆匆回頭,揚聲問道:“阿岚,找到出路了麽?”
“這裏居然沒有蟲蟻……”景岚頹聲回答,這裏跟她們出事的石殿一樣,根本沒有活物,禦獸之術在這裏不過擺設罷了。
柳溪眸光一沉,視線最後落在了懸殿之上,若是那些工匠是從上面下來的,那懸殿之內,必有暗道通往外面。
隻是,欲上懸殿,必啓陽輪。
柳溪的視線又回到了旋動的兩根石柱上,“阿岚,還記得骊都下的陰輪麽?”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文~
六一兒童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