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讓本宮失望!”楚夕失望之極,這個時候小皇帝想到的竟是修繕紫極宮,而不是開庫赈災,先穩住骊都民心。
宮衛是知道長公主手段的,聽到這樣狠戾的聲音,他下意識地心底一寒,哪裏還敢多言一句?
“召集禁軍,給本宮圍住乾元殿!”楚夕一邊說,一邊拿出自己的玉佩,“辦好了此事,本宮許你禁軍副統領一職。
”
“諾!”宮衛雙手恭敬接過玉佩,激動地帶着下屬往禁軍營去了。
景岚等宮衛走遠,低聲提醒,“萬一他是曹陽的人……殿下的信物豈不是……”
“禁軍統領是先帝心腹,隻認本宮。
”楚夕淡然開口,“曹陽隻知這玉佩可以調動禁軍,他若以為玉佩在手就可以為所欲為,那他就是在自尋死路。
本宮倒是希望曹陽拿玉佩號令禁軍統領,看看骊都曹氏的百年清名怎麽亡在他這裏?”說完,楚夕扶住景岚的左臂,“走,随本宮去乾元殿。
”
氣勢全開的楚夕,确實如柳溪所言,她比小皇帝更适合當這天下之主。
她悄悄想,倘若楚夕真能君臨天下,她與溪兒一樣,相信楚夕能還九州一個“海清河宴”。
溪兒,事事小心。
景岚悄悄轉動氣丹,當作叮囑,希望柳溪那邊可以一切順利。
因為昨夜的地牛翻身,所以宮衛大多集中在傾塌之處。
以柳溪與薛清弦的本事,躲開路上零星的宮衛與宮人輕而易舉。
兩人順利翻出了宮牆,落地之時,柳溪突覺氣丹滾動,她忍笑心道:“小賊,這次是你不規矩了吧?”
薛清弦乍見柳溪臉頰生紅,以為她內息混雜,導緻氣血逆行,“百裏姑娘,我可以先行一步,你找個地方再調息片刻。
”
“我沒事。
”柳溪微微一笑,掠到薛清弦身前,回頭道,“隻要氣丹無恙,修上半月,今日損失的內息自然就回來了。
”略微一頓,她看向前路,正色道:“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視線所及之處,好些民居已經殘破不堪,甚至還有歪歪斜斜往下沉了半層的小樓,看得人觸目驚心。
百姓們驚惶奔走,小孩的哭嚎聲與受傷百姓的哀嚎聲此起彼伏,曾經繁華的骊都如今滿目蒼夷,不過短短一夜,已不複昨日盛景。
大難之下,人心難測。
有人互幫互助,有人趁火打劫,有人坐地起價,有人孤立無援。
昨日的骊都有多美好,今日的骊都就有多悲涼。
“小心!”
陡然聽聞柳溪驚呼一聲,乍見一截殘檐從上墜落,她抽出疏影,一刀劈出。
原先內息充沛時,這殘檐勢必要碎裂在刀下,可現下內息殘存,刀口撞上殘檐,隻劈出一個豁口,她順勢擎刀而起,勉力撐起殘檐,急聲道:“薛姑娘,快把這兩個孩子抱出去!”
薛清弦聞聲行動,把殘檐下的兩個孩子抱了出來。
柳溪用力一挺殘檐,閃身退出,輕舒了一口氣。
回頭看向兩個吓得哭不出聲的孩子,溫聲道:“別怕,沒事了。
”話音剛落,還來不及摸摸這兩個孩子的腦袋,便聽見身後響起一聲巨響,方才墜檐的小樓乍然陷入了深坑之中。
“啊——”不遠處,慌亂奔走在街上的行人發出一聲驚呼,還來不及反應,腳下便裂開了一條裂縫,将這幾人一瞬吞沒。
“薛姑娘!”
“我去驸馬府!”
薛清弦知道柳溪在想什麽,“倘若那邊尋不到師妹,我便來幫你救人!”她想,如果她把驸馬府掀個底朝天都找不到十一娘,那十一娘隻可能在郊外千蛛樓老巢之中。
隻要她不在骊都之內,那她便算是安全的。
“好!”柳溪略點了下頭。
薛清弦足尖一點,便負琴掠上牆頭,快步往驸馬府奔去。
柳溪收起疏影,對着兩個孩子伸出手去,“姐姐帶你們去安全的地方,牽緊了。
”
“嗚……”兩個孩子哭着牽住柳溪的手。
”走!”柳溪雙手一帶,兩個孩子便被她勾入懷中,她身形掠飛極快,一邊飛,一邊揚聲呼道:“骊都将陷,想活命的,都跟我走!”
若是平日誰在骊都街頭吼這一嗓子,無人會信,隻會以為這人瘋了。
可現下已經塌陷了那麽多的房屋,死了那麽多的人,驟然聽見有人能指條活路,好些失神倉皇的百姓下意識地跟上了柳溪,紛紛往骊都東城門跑去。
千蛛樓的勢力遍布整個骊都,柳溪的舉動很快便引來了千蛛樓探子的注意。
“快去通報樓主,今日有人趁災生亂,隻怕要出大事了。
”
作者有話要說: 出是出來了,但是危機并沒有解除。
骊都塌陷倒計時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