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緊盯骊都內外,我倒要看看,這東海景氏的小家主葫蘆裏面到底賣的什麽藥?”
“是!”掌櫃恭敬地抱拳退下。
“老三。
”聶仲再倒了一杯熱茶,往跪地請罪的三長老面前一推,“半路殺出個高手,也不是你的錯,你不必再跪了,起來吧。
”
三長老搖頭,“樓主,我一定能清理門戶的。
”
“事到如今,其實也不是壞事。
”聶仲冷笑,“長公主去了東海景氏,她一定會借景岚的勢,殺回骊都。
如今東海景氏隻是聲名好聽,勢力還沒有發展起來,肯定不會貿然發兵,強襲骊都。
”略微一頓,聶仲陰森道,“他們隻能暗着來,走江湖的路子,我們正好坐山觀虎鬥,看長公主與曹驸馬好好殺一場,等他們一個兩敗俱傷的結局。
”
三長老沉嘆一聲,“可是,若是長公主勝了……”一旦楚夕贏了,她定會調轉矛頭,繼續借用東海景氏收拾千蛛樓。
聶仲篤定地笑了,“東海景氏的人并不多,我千蛛樓的勢力遍布江湖各處,隻要掌握了他們的一舉一動,他們翻不起浪來的。
”
三長老沉默不語,不知怎的,他就覺得不踏實。
正當此時,一隻白鴿飛入了高閣,落在了聶仲的茶幾上。
聶仲捉住白鴿,取下了白鴿腿上的信囊,展開白紙,眉心卻皺了起來。
三長老惑聲問道:“怎麽了?”
聶仲若有所思,将白紙遞給了三長老。
三長老看完,也擰起了眉頭,“東海景氏怎麽又多一個百裏姑娘?”那個會瞳術的玄衣女子是誰,他還尚未查清,如今又來一個百裏姑娘,這東海景氏背後到底藏了多少江湖神秘人?
聶仲沉聲道:“老三,你去東臨城,找個機會試試這個百裏姑娘,探探她的虛實。
”
“是!”三長老剛欲站起。
“我已經好幾日沒有看見阿廣跟蘇兒了,老三你可見過他們?”聶仲忽然想到了這件事,平日本就看聶廣不順眼,他來得少了,他心情也舒暢些,可好幾日未見,他反倒覺得不安了。
三長老如實回答,“少主跟小姐三日前離京了。
”
“在這個時候離京?”聶仲眸光一沉,“可知他們去了哪裏?”
三長老點頭道:“少主說,這次一定不讓樓主失望,他們先去東臨城打探消息。
畢竟少主身上還有個朝廷親封的校尉軍銜,他們與東海景氏也算熟人,辦差經過東臨,登門寒暄一二,也算合情合理。
”
“這廢物怎麽突然變聰明了?”聶仲冷嘲一聲。
三長老為難答話,“其實,少主已經很努力了……”
聶仲擺手道:“三歲看到老,他就不是個有腦子的。
”他左思右想,隻怕聶廣胡鬧壞了大事,“老三,你這次去東臨城,先把他跟蘇兒綁了,差人送回來。
”
“這……”
“我才是樓主。
”
聽到聶仲的這句話,三長老哪裏敢反駁,當即恭敬地一拜,退出了高閣。
聶仲扼腕地長籲一聲,倘若他那獨苗沒死,聶廣這個廢物他早就打發了,何必天天看着煩躁?
且說景岚率軍回到東臨城後,她與柳溪兵分兩路,景岚留在城外兵營處理軍務,柳溪與沈将離先把長公主與薛清弦悄然送入了東臨城府衙。
景岚忙碌了大半日,入夜之後,她打馬從軍營奔回了東臨城。
快到府衙時,她忽然想到了什麽,調轉馬頭,馳向了平東将軍府。
對外人而言,平東将軍柳溪已故。
可這畢竟是景岚送柳溪的宅子,就算知道主子已故,沒有得到景岚的命令,宅子裏的小厮與丫鬟也不敢怠慢,每日該掃的,該擦的擦。
特別是養在庭中的一黑一白小兔子,景岚走入庭中看見時,喃聲道:“竟長那麽胖了?”
聽見這話,丫鬟慌然答道:“是奴婢伺候不周。
”
景岚莞爾道:“我沒有責怪你們的意思。
”說着,她拿起一旁的竹籃子,将兩隻兔子捉入竹籃子,回頭對着丫鬟道,“這兩日把宅子好好收拾一下,明日找個木工師父來,把平東将軍府的門匾給換了。
”
“換成什麽?”丫鬟小聲問道。
景岚想了想,“府衙那邊我住得不習慣,我以後要搬來這裏小住,就換成都督府吧。
”
“諾。
”丫鬟點頭。
景岚沒有再說什麽,提着兩隻兔子,快步離開了宅子,飛身上馬,打馬朝着府衙去了。
“啊!”
馬兒飛馳在大街上,突然,一條黑影從巷口踉跄倒地,撲倒在了馬兒的前蹄之下。
景岚驚忙勒馬,馬兒前蹄騰空,硬生生地被景岚拉扯着挪開了前蹄,安然避開了蹄下的那個跌倒女子。
月光與燈影照在了那女子狼狽不堪的臉上,她看清楚了景岚的眉眼,哀聲泣道:“都督,救救我,救救哥哥。
”
景岚是認識這個人的,正是當初在海城小住了一段時日的聶蘇。
“閉嘴!”巷子裏很快沖出來兩個彪形大漢,似是要把她拖回巷中。
景岚靜靜地看着,她隻是好奇,聶蘇在她面前演這一出,到底想做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我想各位小可愛的第一感都是對的~你們不要懷疑自己~
當然,魏谏玄肯定是死了的~至于這隻到底算什麽?大家還記得溪兒的媽媽麽?在龍嶺那個靠着人血維持十多年容貌不改的屍體?其實是異曲同工的。
血珠不僅僅是療傷聖品,其實雲姬還有一半沒有說,會在這卷一一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