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的信子我斬斷了大半,就算機關觸發,也要不了他們的命。
”略微一頓,她幽綠色的眸子安靜地看着紅姨娘,“除非他們都是不會武功的尋常百姓。
”
“我要回去!”
“回去你也找不到他們。
”
“你什麽意思?”
“山澗崩塌,他們一定會墜入山中溶洞,隻能自己爬出來。
”
紅姨娘倒抽一口涼氣,“你早知道這裏有火、藥,為何你……”
忽然雲姬的眸光一涼,猝不及防地用出了瞳術,瞬間讓紅姨娘冷靜了下來。
她緩緩道:“走,回西陽城,聽話。
”
“聽……話……”紅姨娘垂下了腦袋,像是一具牽線傀儡,依着雲姬的話,握緊缰繩,策馬沿着山道緩緩往西行去。
雲姬看着紅姨娘背上的傷痕,她已經給她用過藥,所幸上面皆是外傷,所以藥效發作得極快,如今已經止住了血。
她扯了扯手中的寒鐵鏈,低頭看了一眼駝在馬背上的昏迷柳擎,為防他中途沖破穴位壞事,雲姬重新運息封了柳擎的好幾處大穴,輕舒了一口氣,回頭眸光複雜地望向囚龍澗的方向,喃聲道:“囚龍在淵……柳溪,景岚,你們別讓我失望了。
”
“駕!”雲姬策馬追上紅姨娘,一起朝着西陽城的方向去了。
地動山搖,幾似天塌。
不知過了多久,囚龍澗的震顫終是停了下來。
晨曦從石隙間落入溶洞底部,依稀照亮了底部鐘乳叢生的景象。
“嘩——”
景岚雙臂劃動周圍的水波,将背心貼上生滿青苔的石壁,穩住下沉的勢子。
她沒有想到囚龍澗底下竟還有這樣一個天然溶洞,她本已做好跌個粉碎的打算,卻沒想到竟跌入了一泉寒潭,撿回了一條命。
寒潭水波微漾,隐隐透着一抹光暈。
景岚将右手中的沖霄收回背後的劍鞘之中,雙臂擁緊懷中的柳溪,額頭快速貼上了柳溪的額頭,啞聲道:“溪兒,凝神,我先幫你把毒逼出來。
”
這寒潭之水實在是刺骨,濕衣貼肉,寒意沁入膚下,激得柳溪難以自抑地顫抖着。
她意識已經模糊,隻能依仗本能勾住景岚的頸子,尋覓來自景岚身上的溫暖,“冷……”
寒意襲心,景岚抖覺心房一縮,連她也覺得難受之極,更何況是重傷的柳溪。
她焦急地四處張看,可這寒潭四壁離上面還有些距離,這四壁青苔實話,并無着力落腳的地方,她一個人實在是沒辦法把柳溪帶離這兒。
景岚又急又心疼,事到如今,她隻能強行催動氣丹流轉,隻要能将內息灌入柳溪體內,隻要能帶動柳溪體內的內息流轉,不但毒液可消,寒氣也可以逼出體外。
“溪兒,別睡覺……”景岚雙手勾住柳溪的腰杆,将丹田貼上她的丹田,額頭再次貼,她感覺柳溪半點溫度也沒有,“溪兒……”她慌亂地輕喚,是因為她覺察柳溪丹田處的氣丹一動不動。
那隆起的小包并不似平日那樣,隻要景岚的氣丹靠近,便會飛快地滾動發燙。
柳溪的氣丹如她現在這個人一樣,生念正在一絲一縷地流逝着。
“別……別這樣……”景岚膽顫心驚地含淚看她,“轉啊!快轉起來啊!”酸澀湧上眼眶,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景岚強催內息,從丹田灌入柳溪的氣丹,想要強行催動氣丹流轉,“轉起來……轉起來呀……”
景岚的丹田如火燒一樣滾燙,柳溪的丹田與景岚的丹田貼得久了,終是有了一絲溫度。
強行灌入的內息艱難地催動氣丹滾了一圈,聚攏氣丹處的毒液紛紛四散。
不會有事,不會有事的!
景岚不敢遲疑半分,哪怕現下自己的氣丹已經灼熱到發痛,她咬牙強忍,隻因她知道,現下的柳溪比她還要痛苦。
“阿……岚……”
“我在!”
柳溪渙散的意識随着內息的複蘇,漸漸恢複。
她終是等到了她的阿岚,終是還能再見她一面,“阿……岚……”她虛弱地艱難微笑,熟悉的氣息,熟悉的溫度,熟悉的臉龐,眼前的她确實是她日思夜想的阿岚。
“你可別想半途溜之大吉!”景岚一邊哭,一邊啞聲呵斥,“你答應做我的都督夫人的,你若敢賴皮,上天入地,我都會把你抓回來,狠狠收拾!”
柳溪眉心微蹙,隻是全身軟綿綿使不上力氣,否則定要揪住她的衣襟,也“兇”回去。
“凝神……”景岚突然溫柔說了一句。
柳溪覺察到景岚的內息已經蹿至她的心脈附近,激得她的傷處啧啧生疼。
景岚看見她的眉心蹙得更緊了些,知道定是她的傷處又疼了,當下緩下內息竄行的速度,柔聲道:“我會……輕些……”
她向來說到做到,內息攆着毒液慢慢流過心脈,終是來到了柳溪的指尖,一滴一滴地鑽出皮膚,離開了身體。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文~這算是逼不得已的雙修開啓,當然這次被老二發現是必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