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西陽城暫時交給景九叔鎮守,與此同時修書兩封,一封上呈朝廷說明夜氏之事,一封傳書金守疆所在關城,希望三哥把戰俘送到後,速速趕回西陽城幫手景九叔。
一切安排就緒,景岚與紅姨娘當夜便騎着兩匹快馬離開了西陽城。
就在景岚與紅姨娘趕往囚龍澗的第四日,衛七帶着柳溪來到了囚龍澗的一處隐蔽溶洞之中。
溶洞燭光昏暗,隐約照亮了裏面的一條黑影。
衛七将柳溪綁上了木架子,木架子下有個機杼臺,不知道一旦觸發,這木架子會變成什麽樣子?
衛影走近柳溪,捏住她的下巴,“她還是沒醒?”
“沒有。
”衛七如實回答,“尋常人心口捱了一刀,一路颠簸定會痛得龇牙咧嘴,我想,她确實還是昏迷的,否則定然會忍不住呼痛。
”
衛影滿眼疑惑,“除非她本來就有舊傷,否則我那一刀不會讓她昏迷到這個時候。
”
“庭主,屬下多嘴問一句,明明囚龍澗用不上她,為何庭主突然會改變主意?”衛七實在是不明白。
衛影靜默不語。
衛七不敢再問,低頭道:“是屬下多言了。
”
“柳素似乎知道魏谏玄之事。
”衛影回想那日柳素突然問他的話,他總覺得那個女人身後似有高人指點,否則她怎會突然提及“魏谏玄”三個字。
衛七驚聲道:“屬下保證,絕對沒有出賣庭主!”說完,他慌然跪下。
衛影拍了拍他的肩頭,沉聲道:“我知道你不會出賣我,否則你早就是修羅庭的庭主了。
”
衛七聽得陣陣心慌,不敢答話。
衛影繼續道:“我悄悄将柳擎也在囚龍澗之事告訴了柳素,這女人一個字也沒回複,你說,她是什麽意思?”
衛七想了想,倒抽了一口涼氣,“庭主的意思是,她想借刀殺人?”
“她既然問了魏谏玄一事,必定對我起了疑心,所以她不會再留我。
”衛影越想此事越不簡單,“所以柳擎一旦殺了景小五,一定會轉過頭來對付我們,所以我們必須先下手為強,先幫着景小五要了他的命!”
衛七點頭。
衛影再道:“然後,你故意把那個傻子與景小五引到這裏,讓他觸動這臺下的機關……”衛影說着,按下了木架子上的機杼,隻聽柳溪腳下響起數聲機關空響,“嘣!把他們三人一起帶走。
”
“如此一來,豈不是……”
“我要整個囚龍澗傾覆,要柳素覺得,我們兩個也一起死在了這裏。
”
衛七還想再問,衛影卻不準備再說下去。
事情還沒有走到那一步,衛影還得留一手,即便知道衛七不可能告密,可防人之心不可無。
既然柳素知道了魏谏玄的存在,那提前暴露的魏谏玄就不是一枚好棋子,衛影這幾日思來想去,柳素生的那個小娃兒似乎比魏谏玄還要容易操控。
況且,以柳素的心性,這幾日在臨淵城一定準備好了後手。
若是他還是照着原來的計劃,等柳擎一死就把魏谏玄帶回去認祖歸宗,定會着了柳素的道,反而輸得一敗塗地。
衛影可不是傻子,他是暗夜之中最敏銳的獵手,一旦嗅到了危險氣息,他便不會傻乎乎地自投羅網。
“算算日子,景小五應該快到這兒了。
”
衛影突然有些莫名的激動,他最喜歡這樣的鬥獸場,每個人都以為自己不是獵物,可每個人都是獵物。
柳溪雙手被平綁在木架子上,繩索是上好的牛筋繩,她知道越是掙紮,這繩子就收得越緊。
徒勞之事,柳溪不會去做。
她悄然運轉氣丹轉動,在丹田附近繼續蓄存內息,準備把封住心脈的那三根銀針給逼出經絡。
隻要逼出這三根銀針,她的內息便能在軀幹中運轉起來,逼出四肢中封穴的銀針不過是眨眼之功。
這兩人的如意算盤打得空響,真當她是病貓了麽?
囚龍澗看似是死局,可破局之人正是被他們綁在□□機關上的柳溪。
冷靜,冷靜,冷靜。
柳溪不動聲色地引着內息來到封住她心脈的第一根銀針上,因為這三根銀針離傷口極近,所以她每推一點銀針,便激得傷處錐心的痛。
不能被那兩人覺察出一點異動!柳溪強忍痛意,死死咬住牙關。
她不會讓這兩人得逞,不會讓這兩人利用她,傷害了她的阿岚。
忍忍,再忍忍……
忽然之間,一隻冰涼的手再次捏住了她的下巴,衛七冷笑問道:“醒了?”
柳溪就算再能啞忍,可身體的變化是沒辦法控制的,她痛得滿額冷汗,如今被衛七窺見,定是瞞不過去了。
“痛……”她順勢呢喃呼痛,雙眸緩緩睜開,眸光一片迷離,“你……們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右眼充血發言,極痛,如有蟲子,可以留言告之,紅包奉上,謝謝各位小天使~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