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找死!”
哪知景岚并不是真的要刺開她的衣襟,腳下步法一變,她反手一記手刀劈在了小姑娘腦後。
小姑娘身子搖了搖,無力地往下一癱,竟是暈了過去。
景岚伸手抱住小姑娘的身子,高聲道:“都住手!”說話間,沖霄橫在了小姑娘喉口,“否則,我要她的命!”
“鈴铛!”少年們驚呼一聲,隻得停下攻擊柳溪。
柳溪覺察他們想用地上的幽幽來威脅景岚,便先一步出手,将地上的幽幽扯起推到身後,提刀喝道:“我們無心與諸位起争執,有話可以好好說!”
“快放了鈴铛!”少年們提槍将三人緊緊圍住,“你們是逃不出去的!”
聽見這話,柳溪用餘光掃了一眼少年身後的環境。
橫七豎八地放着百餘個帶刺的障欄,像是一個布好的軍陣。
可在景岚看來,那些帶刺障欄依着山勢布置,隻怕裏面還有機關,能布下這樣的陣法,想必這些少年身後還有高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景岚并不想與這些人有太多的糾葛,否則錯過了去蜃樓的時機,那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想到這裏,景岚托着小姑娘走近了柳溪,将小姑娘交給了柳溪,先收起沖霄,抱拳道:“在下是東海景氏的家主景岚,今日不過是路過此地,若有得罪之處,還請諸位見諒。
”
“東海景氏?”少年們上下打量了好幾眼景岚。
“這位是我家嫂嫂,柳溪。
”景岚介紹完柳溪,在幽幽身側蹲下,親手給幽幽解開了繩索,“這位是同行的朋友,幽幽姑娘。
”
幽幽掙開了身上的麻繩,跳了起來,怒聲道:“幾個小崽子一點憐香惜玉的心都沒有,若是傷了本姑娘,本姑娘可跟你們沒完!”
柳溪忍笑看了一眼景岚,難得看見景岚的家主風範,她得多瞧幾眼。
“幽幽,別鬧。
”景岚攔住了幽幽,“不要節外生枝。
”
幽幽平日肯定是不會聽景岚的話的,她之所以突然乖了,是因為柳溪給她投來了一個染着一絲殺意的寒涼眸光。
幽幽輕咳兩聲,低頭拍了拍裘衣上的雪沫,“不鬧就不鬧。
”
“東海景氏不是在東浮州海邊麽?你們跑大漠來做什麽?”少年半信半疑,不敢盡信景岚的話。
“家兄中了黃泉之毒……”景岚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一個蒼老的聲音打斷了。
“東海景氏的家訓是什麽?”聲音雖然蒼老,卻中氣十足。
說話之人是個須發皆白的老者,他到底是何時來的,景岚與柳溪都沒有發覺。
“師父。
”少年們恭敬地齊齊對着這老人一拜,“師妹還在他們手裏。
”
景岚對着老人抱拳一拜,正色答道:“鑄兵如做人,心不正,則形不正。
”
老人負手而立,定定地看着景岚的眉眼,眸光森森,卻不發一言。
“景楊如今多大了?”老人突然問道。
景岚怔了怔,覺察了老人的眼底騰起的狐疑之色,她再抱拳一拜,“太爺爺已經過世多年。
”
“已經……那麽多年了麽?”老人眼底的狐疑之色漸漸沉下,他直勾勾地盯着景岚,可這黑氅少年眉眼純真,雖說隔了好幾代人,景家臉頰上的小梨渦是半點也做不得假的。
“前輩認識我的太爺爺?”景岚試探地問道。
老人眸光微潤,淡淡笑道:“很多年前抱過他一次,他一個奶娃娃,肯定是記不得我的。
”說着,他斜眼瞥了一眼柳溪,“把鈴铛放了,今日之事,就權當一個誤會吧。
”
換做過去的柳溪,定會死死押着鈴铛做人質,可瞧現下的情況,景氏先祖隻怕與這白發老人是舊識。
柳溪沒有多做遲疑,小心地扶着懷中的小姑娘走向了老人。
老人多看了一眼柳溪,柳溪這才發現,老人的眼珠子已是一片混濁,想來這人年歲已經破百。
老人接過了小姑娘,對着還在嚴陣以待的少年們道:“他們身上幹淨得很,沒有屍蟲的味道,可以放行。
”
“敢問前輩尊姓大名?”景岚忍不住問道。
老人并沒有直接回答,“小子,你若能走出前面的八門陣,老夫便答你問的問題。
”說着,意味深長地再望了一眼石堆,“能安然翻到這邊來,也算有點本事,老夫在山下備好酒肉,我倒要瞧瞧,景楊的後人究竟是青出于藍,還是一代不如一代?”說完,老人便帶着少年們漸漸走遠了。
幽幽連忙催道:“你還傻站着做什麽?跟着他們走出去也算贏啊!”
“八門陣是失傳多年的軍陣。
”柳溪眸光微亮,“也是狼帥當年最引以為傲的戰陣。
”她微微一笑,“阿岚,這次我們沒有白來。
”
“幽幽姑娘,就算我們踩着他們的腳印走,是肯定走不出去的。
”景岚沉聲道,“機關術數,瞬息萬變,他們前腳走的是生門,我們後腳跟去,生門也許已經變成了死門。
”
幽幽蹙眉,“景少主,那就隻能靠你了。
”
“隻靠我一人,是肯定出不去的。
”景岚側目莞爾,“再加上一個西山柳氏出身的嫂嫂,我想我們一定可以給他們一個驚喜。
”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文~這章引出個小姑娘,鈴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