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好。
沈将離抱着屜籠站了起來,響亮地答道:“不、在。
”
景淵似是更急了,大雪天的額上竟然皆是汗珠,“二哥出事了!”
景岚大急,正欲出去問個究竟。
柳溪扯住了景岚的手,給她遞了一個眼色。
将離才說了不在,這個時候她與她貿然出去,三哥一定會亂想其他。
沈将離尚在遲疑要不要告訴景淵小五在房中,哪知景淵大步走上前來,扯起了沈将離的衣袖,“沈妹妹,快跟我來!”
“去、哪?”沈将離徹底慌了。
景淵滿臉焦色,“府衙大牢!”說着,另一手從沈将離手中接過屜籠,放在一旁,扯着沈将離頭也不回地往大牢去了。
“定與那女子有關。
”柳溪說罷,将一旁的官帽遞給景岚,“阿岚,我們去看看!”
“嗯!”景岚順勢抄起桌邊的沖霄,反手牽住柳溪的手,快步往大牢趕去了。
大牢鐵門大開,外面站滿了衙役。
景淵一路疾步,直到關押夜天心的牢籠前才停了下來。
牢房地上散落着一灘清粥與兩個饅頭,不少碗碟碎片零碎在旁,顯然這是不小心摔落所緻。
不遠之處,夜天心與景檀臉色發青,癱倒在冰涼的地闆上,嘴角還殘着泛紫的血沫,不斷在地上抽搐着,一看就是中毒之相。
“別、去!”沈将離一看這兩人面色,脫口呼出,“很、毒!”說完,沈将離獨自走到兩人身側,左右兩手食指微屈,懸空在兩人鼻端探了一下鼻息。
柳溪與景岚很快便趕到的大牢。
景岚看見地上的景檀,哪裏還冷靜得下來,“二哥!”
“安、靜!”沈将離示意景岚別過來,她凝神回想所學的醫書記載——中此毒者,氣息如常,卻面生瀕死之相,血沫泛紫,吊着一口氣,遊移于人間黃泉之間。
柳溪沉眸問道:“三叔,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說話間,藏在雪裘袖下的手緊了緊景岚的手,終是放開。
景岚也看向了景淵,“三哥?”
景淵懊悔不已,“昨夜抓了這個姑娘回來,我本想着今日借着送早膳與她聊上幾句,套一套她到底是什麽人?”
“半路上遇上了二哥,他說兄弟齊心,兩個人一起套話,這姑娘防了一個,定然防不住另外一個。
”
景淵滿心焦灼,倏地握緊了雙拳,“哪知我們才踏入這兒,才剛問了一句,便有人從窗外……”他擡眼看向牢房中唯一的小窗,“射出兩支銀針。
二哥一把推開了我,他與這姑娘離得極近,兩人都沒來得及躲開,便都中了毒針。
”
柳溪與景岚看了過去,隻見沈将離拿出了帕子,小心包着銀針針尾,把景檀肩上的那根銀針拔了出來。
“嫂……嫂……”景檀沒想到這樣狼狽的自己竟被柳溪看了去,他極力想穩住自己不住顫抖的身子,想把最後一口氣吊住。
不甘心,怎能甘心?
沈将離仔細端詳銀針上的黑色,她可以篤定,她一定見過這種毒的記載,隻是心急起來,便什麽都想不起來。
“救……救我……我……不想……死……”夜天心用力扯住沈将離的衣袖,像是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
“沈姐姐!”景岚也緊緊盯着沈将離,“你可以救的,對不對?”
沈将離不敢點頭,也不敢搖頭,忽地靈光一閃,她終是想起這種毒是什麽。
“黃、泉!”
此毒産自關外大漠深處,是異族王室秘藥,傳說之中隻有蜃樓之泉可解。
可是,蜃樓之泉不過是個傳說。
沈将離不想景岚失望,更不想柳溪失望,她說完那兩個字後,便忽然靜默了下來,咬着下唇半晌不說話。
“什麽是黃泉?”柳溪問道。
沈将離張了張口,“異、族。
”她極力想把這句話說出來,卻還是卡在了第三個字,“秘、藥。
”
柳溪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她低頭看着夜天心。
不管她是異族大王的公主,還是夜氏的少主,落到敵方手中,最好的處理辦法便是要她死。
隻有死人才不會成為人質。
柳溪隻覺恻然,大局面前,親情也是可以割舍的。
“既然知道這是什麽毒,沈姐姐,你可知道解藥的方子?”景岚急切問道。
沈将離點了下頭,又猛地搖了搖頭。
“沈姐姐!”景岚不懂她是什麽意思?
柳溪正色道:“隻要天下确有解藥,不管多難,我會想辦法拿到。
”
景淵也急道:“沈妹妹,你倒是說啊!”
“蜃、樓。
”沈将離說完這兩個字,啞澀道,“之、泉。
”
傳聞關外大漠深處有一座蜃樓,樓中有海一樣的金沙珠寶,蜃樓最深處還有一彎傳說飲一口便能多活百年的蜃樓之泉。
聽見這四個字,衆人忽然安靜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文~準備進入新副本【沙海蜃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