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遞個眼色給沈将離,柔聲道:“妹子快吃,冷了就不好吃了。
”
沈将離聽到這句話,哪裏還忍得?
今日這包子餡可是她最愛吃的魚肉餡,當下便一手拿了一個起來,一口一個吃得滿口鮮美。
景岚看沈将離吃得忘形,盯着碗中的小籠包,卻不敢動手。
“今日錯不在我。
”
“确實錯不在你,錯在我。
”
柳溪涼聲說完,沈将離給柳溪遞了個眼色,便抱起三屜小籠包跑去門檻上坐着,繼續美滋滋地吃了起來。
景岚意識到氣氛有些不對勁。
森森的殺意從柳溪的眸底冒了起來,景岚正色道:“我若知道她敢當衆胡鬧,我一定離她遠遠的!”
“她的危險,你又不是沒見識過。
”柳溪的語氣淡漠,似乎并不接受景岚的這個解釋。
“柳溪……”景岚輕嘆。
柳溪陡然站了起來,命令般地道:“抱我。
”
“你……這是在府衙!”景岚震驚無比。
柳溪仿佛沒有聽見她的話,肅聲再道:“抱我。
”
景岚看了一眼門口的沈将離,沈将離足尖一勾,便将房門勾上了半扇,恰好遮住了桌邊的柳溪與景岚。
景岚皺眉,誰讓她惹這個姑娘惱了呢?
沈将離如今守在門口,景岚想,抱一下柳溪,哄哄她也許真能消氣。
一念及此,景岚倒沒有太多的扭捏,起身張開雙臂,便準備将柳溪擁入懷中。
哪知,就在她雙臂合攏之時,柳溪忽然身形一閃,從景岚臂下鑽了過去,反手一指點在了景岚後頸的麻穴上。
“你這是做什麽……咳咳!”
景岚隻來得及呼出一聲,眼看便要撲倒在地,卻被柳溪猝然揪住後領緩住了下撲的勢子,胸甲順勢往前,卡在了她的喉嚨上,讓她忍不住發出一陣猛咳。
“學會了麽?”柳溪的聲音終于有了一絲溫度,“再有小狐媚投懷送抱,你就用這一招。
”
“咳咳……會了!咳咳……”景岚全身無力,隻能任由柳溪收拾,原先的忐忑都化作了一股惱意。
她還真舍得收拾她!
柳溪伸臂勾住景岚的腰杆,另隻手解開了景岚的麻穴,看她滿臉通紅,不是羞澀,似是怒愠,“生我氣了?”
“我哪敢?”景岚別過臉去,把氣惱都撒到了甲衣上,原先隻想把卡在喉口的胸甲扯下去,哪知用力太猛,竟扯斷了帶子,硬是把胸甲給扯落了下來。
柳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看來是真的惱了。
”
景岚索性将身上的甲衣都扯了下來,丢在腳下,氣呼呼地走向了衣櫃,準備拿件常服出來換上。
“啪!”
景岚剛掀起箱蓋,便被柳溪按着關上了。
她似乎在挑釁她。
景岚沉眸看她,“柳溪,你別以為我不會惱你!”
“我把官服給你送來了,當都督就要有都督的樣子。
”柳溪的語氣溫柔如水,哪裏還有剛才那股子殺氣?
景岚像是刺猬一樣,剛豎起的利刃刺入了一團軟絮之中,頓時卸去了全部的力氣。
她哪裏還惱得起來?
心念微動,隻覺柳溪溫柔的聲音無比悅耳。
柳溪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将帶來的官服給景岚抱來,莞爾道:“擡手。
”聲音中透着一絲沙啞,沙沙地很是酥心。
景岚順從地擡起雙臂。
柳溪先把官服放在旁邊,端了一盆熱水與帕子過來,溫柔地把殘在景岚肌膚上的血沫擦了個幹淨。
柳溪的動作很是溫柔,像是細柳拂過初融的湖面,漣漪微蕩,酥入心房深處。
景岚不禁咽了一下,怔怔地看着柳溪的冷豔臉龐——熱水與帕子定是她早就準備好的,她滿心歡喜地執傘來尋她,卻遇上了她與幽幽那一幕,怎能不生氣呢?
總聽人說,溫柔鄉是英雄冢。
景岚以為不過是一句誇大的玩笑話,可此情此景,她親身體會過後,隻恨不得日日都沉醉在這樣的溫情之中。
“傻子,一直盯着我看做什麽?”柳溪忍笑輕嗔,擡眼看向景岚,柔情脈脈,濃濃的情愫在眼底湧動着。
景岚感覺自己的呼吸陡然沉了起來,情不自禁地聚焦在了柳溪的唇上。
柳溪意識到景岚想做什麽,她往前走了半步,啞聲問道:“你可有覺得……丹田處……燙了?”
氣丹似是互有感應,情念一動,便滾燙地轉動起來。
“砰。
”
關門的聲音已經很小聲,沈将離咬着半個小籠包笑嘻嘻地站了起來,也不知是魚肉太鮮,還是心情愉悅,沈将離隻覺今日的小籠包是越嚼越甜,忽然有了一絲飽意。
“你說呢?”景岚的聲音輕顫而沙啞,驀地一把摟住了柳溪的腰杆,與她的丹田緊緊相貼。
“阿岚是想雙修麽?”柳溪明知故問,眸子透着一股犯規的媚色。
作者有話要說: 弱弱說句,誰遇上這樣的姑娘,誰沒“命”,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