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風水輪流,當初的蟬,竟變成了最後的黃雀,有意思。
”
“砰!”
夜天心忽地猛地一拍鐵栅,狠聲道:“閉嘴!”
雲姬确實沉默了,她從懷中摸出三根銀針,遞給了夜天心,“否極則泰來,天若要亡你們夜氏,你們夜氏便活不到今日。
”
夜天心遲疑地看着三根銀針,“你今晚來這裏到底想做什麽?”
“救你,也救夜氏一命。
”雲姬幽綠色的眸光落在三根銀針上,“當心,針尖淬了毒,中者唯有蜃樓之泉可解。
”
夜天心接過銀針,震驚地看着雲姬,“蜃樓之泉隻是個傳說。
”
“我是先知,我說它存在,它就一定存在。
”雲姬篤定回答。
夜天心稍微冷靜了一些,“你要我對誰下毒?”
“在東臨城,最有價值的是誰呢?”雲姬含笑反問。
夜天心疑聲問道:“這個時候就算把東海景氏的人都殺了,又有什麽意義?”
“天下沒有永遠的敵人,這個道理我想少主能明白吧?”雲姬聲音一沉,“東海景氏可以有一個夜氏家主夫人,便可以有第二個夜氏家主夫人。
”
夜天心震驚地看着雲姬。
雲姬微笑道:“路我已經給少主指好了,怎麽做的天衣無縫,那可就看少主的本事了?”說完,雲姬轉身欲走,忽然又想到了什麽,駐足側臉提醒夜天心,“我記得少主也是有婚約的,異族大王那個肥的像豬一樣的小兒子巴巴,入夜後壓在身上,啧啧,那滋味隻有少主你能明白。
”
“住口!”夜天心嘶聲大喝,隻要想到這件事,她好幾次都想拿刀把巴巴給剁了。
雲姬冷冷一笑,“隻要少主這次信我,我會在暗處幫助少主,至于成不成,就看少主如何把握機會了?”說完,雲姬對着夜天心微微點颔,漸行漸遠,最終離開了大牢,将牢門重新關上。
夜天心不住顫抖,頹然坐倒在地。
如今大錯已成,死比活着容易。
她想到父親因為她的錯,一面要承受異族大王的質疑,一面還要率軍與魏氏的兵馬苦戰,打亂了夜氏兩百年來籌謀的複國大計……她是夜氏的罪人!
她怎麽可以逃避責任,一死了之?
先知長老說得很對,夜氏與異族不過相互利用,哪怕打下九州,夜氏也隻是異族的一塊踏腳石。
早做籌謀,早些另尋盟友,這是上上之策。
巴巴那張令人生嘔的臉龐再次浮現心頭,夜天心猛地搖了搖腦袋,她死也不想與這樣的人同床共枕。
東海景氏……
夜天心回想今日在戰場上看見的景家兩個公子,不論哪一個,都比巴巴要好上百倍。
她低下頭來,看了一眼地上的被子。
父親的姑姑夜真曾經是東海景氏的家主夫人,論起親疏,她也算得上東海景氏的表親。
自古姑表聯姻,天經地義。
若是可以與東海景氏一笑泯恩仇,景氏就是先知長老所說的“蟬”變“黃雀”,夜氏有了景氏助力,局勢逆轉,便不用再與異族與虎謀皮了。
大牢之外,飛雪簌簌。
梅香味兒漸漸淡去,一枚石子打在了熟睡的衙役頭上,将他猛地驚醒。
他甩了甩腦袋,趕緊拍醒了最近的那名景氏護衛,“兄弟,醒醒,別睡了,不然都督發現了,要罰我們的!”
景氏護衛揉了揉眼睛,先去檢查了大牢的銅鎖,見銅鎖完好無缺,輕舒了一口氣,便忙着衙役一起把睡着的兄弟都喚醒了。
與此同時,兩騎快馬飛馳進了軍營轅門。
兩名斥候焦急地同時掀簾走入大帳,恭敬地對着景岚一拜,“參見都督!”
景岚看他們兩個神色焦急,皺眉問道:“出了什麽事麽?”
兩人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人先說道:“東臨東城門外來了一隊送糧的車馬,領頭的那位姑娘說,一定要都督親自查收。
”
景岚惑然看向邊上的景檀,“二哥,這是第二批糧草麽?”
“不是。
”景檀搖頭,“娘親在海城有要事脫不開身,也不可能找個丫鬟來運糧啊。
”
來都來了,自然得去看看,這姑娘到底在耍什麽把戲?
“你那邊又是何事?”景岚問向另一人。
這人肅聲答道:“三公子命我等留在石峽外監視敵軍撤退,哪知敵軍全軍一進石峽,便聽見一聲轟隆巨響,整個石峽都塌了!”
景岚大驚。
景淵脫口道:“我埋的□□都用盡了,不可能再炸一回!”
“也許被嫂嫂說中了,黃雀出動了。
”景岚唯一想到的可能,便是魏氏從後偷襲了異族兵馬,“我知道了,兩位辛苦了,回營歇着吧。
”
“諾!”兩名斥候退出了大帳。
景檀長舒了一口氣,看向景淵,“還好三弟無恙。
”
聽見二哥這般說,景淵也覺得有些後怕,魏氏竟來得如此悄無聲息,隻怕是早就埋伏好了的。
“二哥,三哥,天色也不早了,這邊交給我跟九叔處理,你們先府衙休息吧。
”說完,景岚又想到一個人,“聶廣裝病好幾日了,在府衙說話可要當心隔牆有耳。
”
“小五你也別太累了。
”景淵與景檀點了下頭,便退出了大帳。
景岚應了一聲,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甲胄的血污,走到邊上拿了帕子把甲胄上的血污擦去大半,扯了一件大氅罩在身上,匆匆對着景九叔道:“九叔,我去東城門看看就回來。
”
“少主,風雪大,路上小心些。
”景九叔囑咐道。
“嗯。
”景岚點了下頭。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文~這章走了一下劇情~
是的,論年齡,夜天心算得上小五的表姐了。
景岚:嗚嗚!為啥每個妹子都比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