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感激地道。
沈将離笑笑,擺手道:“應、該。
”說着,她起身拿了幹淨帕子過來,覆在柳溪的紅腫的足踝上,并起食指與中指,運起“切”字訣,猛地一彈她的紅腫處。
柳溪痛嘶,死死咬牙。
沈将離揭開幹淨帕子,瞧見腫脹似是消去一些,便拿了幹淨帕子沾了涼水,重新覆上柳溪的足踝。
“靜、養。
”沈将離溫聲囑咐。
“要靜養多久呢?”柳溪開始犯愁了。
沈将離歪頭想想,“至、少。
”她對着柳溪比了個四。
“四日?”柳溪倒是有些驚喜。
沈将離搖頭,“四、十。
”
柳溪臉上笑意全消,沉眸輕嘆,“可是……阿岚這一戰很重要……”她不禁捏緊拳頭,想到後面還有更多險關要闖,柳溪不希望自己什麽都幫不上,“我一定要幫她。
”
“姐、姐。
”沈将離遲疑看她,握住了她的手,着急提醒,“會、瘸。
”
柳溪沉默良久,忽然似是打定了什麽主意,她仰起頭來,鄭重地道:“我心甘情願!”
廂房之外,景岚其實一直沒有離開。
她擔心柳溪的足傷,本想暗中聽一聽,等沈姐姐說沒事了,她才能安心去置辦幹淨衣裳。
“柳溪!”
聽見柳溪那句話,景岚忍不住推開房門,兇巴巴地直視柳溪驚愕的雙眸,一字一句地問道:“你是想我內疚一輩子麽?”
柳溪眨了眨眼,“你……怎的回來了?”
“你給我聽好了!”景岚快步走近榻邊,扶住她的雙肩,緊緊盯着她的眸子,眸底湧動的濃濃關切讓柳溪又驚又喜,“你若瘸了,我也瘸給你看!”
柳溪已經許久不曾看見景岚這樣憤怒了,一時竟不知該怎麽回話。
沈将離知趣地忍笑緩緩站起,餘光瞥見小二端着三籠包子站在房門前,一時不知該進來還是該出去?
沈将離眸光一亮,走到小二面前,低聲道:“大、堂。
”說完,她往榻上的兩人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
小二似是懂了,會心點頭。
沈将離将房門關好,喜滋滋地跟着小二往大堂去了。
景岚哪裏想到一時沖動,竟成了這樣的結果。
情緒稍平後,景岚這時也不知該如何收場?
柳溪突然伸手,揪住了景岚的中衣衣襟,認真道:“我還從未被誰這樣威脅過。
”
景岚徹底慌了,“放手!有話好好說!”
柳溪哪裏肯放手?
她欺身靠近景岚,嘴角悄然漾起一抹笑意,“是誰先兇我的?”
景岚別過臉去,“又是誰先胡鬧的?!”
“嗯?”柳溪濃濃的鼻音一哼,手指微微用力,似是準備把景岚的中衣領口撕扯開來。
景岚覺察了她的意圖,急忙按住她的手,“你……你還胡鬧!”
柳溪的另一隻手攀上了景岚的頸子,指腹有意無意地在景岚的後頸上摩挲着,“我家阿岚手段還太嫩,我必須好好教教你。
”
景岚又酥又癢,心底有隻小獸在不斷沖撞心房,“嫂……”
“你再喊聲試試?!”柳溪微惱,突然翻身将景岚帶倒榻上,她坐在景岚腹間,原本揪着衣領的手順勢按在了景岚胸口,阻止景岚坐起來。
“柳溪!你放肆!”景岚慌亂急呼,她與她這個姿勢實在是不雅。
柳溪充耳未聞,淡聲道:“人跟蛇一樣,你若一下打不中敵手的七寸,死的就隻會是你。
在你沒有十足把握左右一個人生死之前,你千萬別逞兇威脅,因為惹惱一個人,特別是惹惱一個女人,一不小心,可是要……”她的另一隻手五指齊并,手刀溫柔地抹過景岚的喉嚨,終是露了狡黠笑意,“掉腦袋的。
”
景岚心跳狂亂,怔怔地看着柳溪的臉龐。
冷豔中透着一股惑人心魄的媚色——如果說上輩子的她像是一條随時可以要人性命的黑蛇,那這輩子她就像是一隻要人心魂的狐貍,讓人垂涎。
一念及此,景岚不由得吞咽了一下。
柳溪看在眼裏,得意在心底,她酥啞問道:“阿岚,可記住了?”
“啊?”景岚回過神來,哪裏還敢看她,“你先起來!”
“回答我。
”柳溪怎會放過她?
“記住了……”景岚低聲嗫嚅。
“那我考考你,我方才說的第二句話是什麽?”
“……”
柳溪料定景岚肯定答不上來,她看着景岚那紅透了的臉,忍不住輕輕地擰了一下景岚的耳垂,“你還敢學東西分神?”
景岚嘴硬,“我沒有!”被擰這一下半點不疼,可耳根瞬間燒得更燙了。
柳溪冷眼睨視,“說謊。
”
景岚倒吸一口氣,對上柳溪的眸子,“我……我也會報複的!”因為緊張景岚說話有些結巴,“你再不從我身上下去……”
“怎的?”柳溪忍笑挑釁。
“這可是你教我的!”景岚餘光瞥了一眼柳溪的痛踝,佯作去捏她的痛處。
柳溪出手阻攔,重心一偏。
景岚趁機翻身将柳溪壓在身下,不禁笑道:“兵不厭詐!你輸了!”
柳溪無奈輕嘆,“輸在我家阿岚手裏……”她的雙臂勾住了景岚的頸子,啞澀道:“輸了……就輸了……”羞色在雙頰緩緩暈開,她柔情脈脈,一瞬不瞬地望着景岚的眉眼,嫣然一笑,暖透心扉。
咚咚。
景岚隻覺跳動的心房被什麽小爪子狠狠地抓打了兩下,留下兩道又燙又癢的爪痕。
“你小心……”景岚啞聲開口。
“小心什麽?”柳溪莞爾,這世上讓她害怕的人或事并不多。
玩火自焚。
景岚持着最後一絲理智,猛地搖了搖腦袋,撐起身子從柳溪身上爬了下來,背過身去,“我不是孩子了。
”
柳溪抱膝坐在榻上,笑問道:“然後?”
“然後你好好休息!”景岚生怕她又胡言亂語,匆匆扔下這句話,快步離開了房間。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是不是又在養肥我?
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