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阿岚的江山,得之不過百年孤獨,我也一樣不稀罕!”刀鋒所向沒有半點遲疑,驚月一刀劈落,玄衣柳溪也在刀下碎成齑粉。
“噌!”
冷不防地,那個微笑的景岚突然提着斷槍穿入了柳溪的心口。
劇痛從心口處蔓延開來,柳溪竟伸出了手去,将景岚抱入懷中,任由斷槍穿出背心。
柳溪輕撫景岚的後腦,她啞聲道:“阿岚真想要我的命,盡管拿去。
”說着,柳溪啞澀附耳道,“這下你我前仇兩清了,對不對?”
“咣!”
景岚在柳溪懷中轟然碎裂,化作千片耀眼光芒,刺得柳溪不禁合上了雙眸。
待柳溪再睜眼時,哪裏還是心境?
她與景岚額頭相抵,這裏燭影昏暗,還在往生寺中。
睜眼便能看見這丫頭,原本的心驚膽跳瞬間消失大半。
柳溪怔怔地看着景岚,隻見她雙眸緊緊閉着,偶爾皺眉,不知在心境之中遇到了什麽?
“我在……”柳溪低啞呢喃,輕蹭額頭,她與她離得這般近,近到她暗暗地動了歪念——心頭一熱,柳溪的眸光一寸一寸地往下挪去,最後落在了景岚的唇瓣上。
曾經她吻過她,那時隻是一時情急。
如今,她隻想趁着景岚還沒出心境時,悄悄地親她一口。
就……小小的一口。
柳溪的唇瓣帶着一絲輕顫,小心翼翼地在景岚唇上飛快地啄了一下。
平日定是這丫頭先紅了臉,柳溪這回卻先她一步雙頰火辣辣地燒了起來。
人好像是不知餍足的動物,有一則有二,有二則有三,有三則有千千萬。
是的,她開始貪心了。
心越跳越快,像是新嫁的姑娘偷偷親吻心上人,她忐忑又欣喜,唇瓣緩緩靠近景岚的唇瓣。
這次,她想嘗得更多些。
景岚猝然睜眼,“柳溪!你做什麽?”她倉皇急呼,倒是吓了柳溪一跳,也吓了石牆外的沈将離一跳。
沈将離激動地拍起了石牆,“活、着!”
“湊近瞧瞧你臉色罷了,怎的?”柳溪說得一本正經,擡眼看了看雙掌周圍出現的裂紋,把話題不動聲色地轉到了另一個上,“這兩面石牆我們應該可以用內勁震碎。
”
“事不宜遲。
”景岚的目光多了一分不自然,她故作鎮靜,瞥了一眼石牆上的裂紋,揚聲道:“沈姐姐你且退後些,我們試試震碎石牆。
”
沈将離又驚又喜,連連點頭,“聽、話。
”說着,快速鑽下穹頂裂縫,高聲道,“好、了。
”
景岚就是不敢正視柳溪,“先停下雙修。
”
“好。
”柳溪答得幹脆。
兩人停下雙修。
景岚扭了扭身子,她與她衣裳多被汗水浸濕,實在是不舒服。
可蹭這一下,隔着濕衣肌膚幾乎是貼在一起,她竟覺酥軟,哪裏還敢再動一下?
“阿岚!你做什麽?”柳溪忍笑,學着方才景岚的語氣反問。
景岚嗫嚅道:“你我這姿勢,不好用力。
”
“別動,我來。
”柳溪這話說出,總覺得這兩句話這樣說出來,好像哪裏不太對勁?
羞色沿着臉頰蔓延至耳根。
景岚連忙別過臉去,急道:“你快些!”
好像這話更不對勁了。
柳溪哪裏還憋的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好,我快些。
”她向來不是扭扭捏捏的性子,很快便與景岚錯開身子,靠在了身後的石牆上,捏了捏有些酸麻的肩膀。
原本是兩人一直擡着雙臂,放下之後酸麻感驟然襲來,揉揉本是尋常反應。
可是,方才兩人說的話,加上柳溪的動作,景岚越想越雙頰發燙,着急催道:“沈姐姐在外面擔心着呢。
”
柳溪看她紅透了的臉頰,點頭道,“也好,早點出去,我問問妹子,怎麽搓揉能讓雙肩爽利些?”
“不問成麽?”景岚小聲問道,她已經可以想象沈将離會怎樣笑了?
柳溪無奈輕嘆,“那你給我揉?”
“得寸進尺!”景岚低嗔一聲,擡起酸麻的雙臂抵在牆面上,“出去再說!”
柳溪也将雙掌抵在了牆面上,笑問道:“阿岚遇到了什麽心魔?”
景岚有些心虛,“你呢?”
“呵,長進了啊。
”柳溪沒想到這丫頭竟狡猾了不少。
景岚輕咳了兩聲。
柳溪輕笑,暫時放她一馬,暗暗運轉內息再聚雙掌之間,“破!”
隻見牆壁一震,裂紋驟然多了兩倍。
石牆并非斷龍石的石材,如今內息大增,震碎此牆也不是什麽難事。
“破!”景岚再用內勁狠狠崩震了好幾次,終于在最後一下崩震後,石牆轟然碎裂。
沈将離聽見動靜後,哪裏等得這石道中的灰燼落下,隻見她飛快地鑽了上來,激動地撲了過來,一手勾住一個,大聲嗚咽起來。
柳溪輕撫她的後背,溫聲安慰道:“妹子不哭,我們沒事。
”
“斷、了。
”沈将離想起來還在後怕,她吸了吸鼻子,紅着眼眶看着兩人,“把、手。
”眸光歉疚,“我、錯。
”
“沈姐姐,你救了我們。
”景岚含笑看她,“機關卡在半途正好。
”
“當、真?”沈将離淚光盈盈。
柳溪莞爾,“當真。
”
作者有話要說: 景岚:我死也不說心魔是什麽!
柳溪:(壞笑)
景岚:你笑什麽?
柳溪:我今天高興~
景岚:(OS)哪裏不對!
将離: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