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筏,也會死在景氏的火炮下,急不得。
“魏谏白,有件事我也想提醒你。
”柳溪沒有看他,“強攻東浮州可不是什麽上上策,畢竟你想做什麽,我都知道。
”
魏谏白倒抽一口涼氣,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你早點殺了我也好。
”柳溪突然笑得更濃烈了些,“我忽然想起來,我獨自登島前,還囑咐過一句,倘若我半日不歸,那便将火炮都對準了幽幽島。
”略微一頓,柳溪冷嗤一聲,“有那麽多人給我陪葬,我也算是風光大葬了,你說是不是?”說完,她故意眯眼望了一眼天色,提刀朝着幽幽樓去了。
“跟着她!”魏谏白多少能猜到柳溪想做什麽?
幽幽島透着一絲詭異,這幽幽樓神秘又隐秘,裏面的人自然不會不給自己留後路。
渡口的海船确實都毀了,可誰知道這樓中會不會藏着逃生用的小舟?畢竟這座石崖之後就是碧海,藏一個隐秘的渡口也不是沒有可能。
魏谏白能想到的,自然柳溪也能想到。
隻是柳溪多想了一步。
敵衆我寡,最适合的搏殺地就是這漆黑的洞窟幽幽樓。
隻要魏谏白敢跟着她走,那她便利用這裏的地勢,逐一擊殺。
待解決完這些人,她再去把樓中的兩個羊崽子給找出來,回去一并收拾!
幽幽樓中的商旅們已經跑得差不多了。
柳溪踏入石窟的第一步,手中的驚月猛地出鞘,一道清亮的刀弧驟然劃出。
緊跟在後的那名修羅衛躲閃不及,隻見喉間迸出一道雪痕,他便捂着喉嚨倒了下去。
“賤人!”魏谏白怒聲大喝,蟠龍刀猶如掄斧般朝着柳溪劈落。
這一刀膂力驚人,大有劈山之勢,尋常兵刃自當觸之即碎,也沒有誰會傻到與他對這一刀。
柳溪足尖一點,身子往後騰飛數步,堪堪避開了這一刀。
眼見柳溪往洞窟更深處逃去,黑暗幾乎将柳溪吞沒得幹幹淨淨,魏谏白哪裏能忍?當即下令,“追!”
“咯吱——轟!”
猝不及防地,原本敞開的石門竟然轟然關上,将沒來得及進去的大部分修羅衛攔在了門外。
門外的修羅衛左右看看,瞄準了石壁二樓的十個石窗,便騰身掠上石壁,手指才扳住石窗臺,便覺指腹猛地一疼,好似被什麽狠狠咬了一口。
“啊——!”痛意瞬間蔓延開來,這些修羅衛哪裏還抓得住,一個接一個地跌了下來,在地上痛呼片刻,便口吐白沫,一命嗚呼。
窗臺上有毒!
修羅衛連連倒抽一口涼氣,看着地上突然折損的十名兄弟,剩餘的二十多名修羅衛不敢貿然再上石壁。
他們左右看了看,抓住了兩名商旅,按在了石壁上,發現商旅面色如常,并沒有染毒。
“別接觸窗臺!”
修羅衛們左右遞個眼色,以兵刃刺壁而上,剛準備破窗而入,卻猝聞“咣”的一聲。
“呃!”
這十名修羅衛還沒來得及反應,便隻悶哼了一聲,便被突然破碎的石窗琉璃割破了喉嚨,再次跌落在地。
剩下的十餘名修羅衛不敢再輕易攀上二樓,這萬一還有機關,豈不是去送死麽?十餘名修羅衛驚魂未定地看了一眼緊閉的石門,為今之計,隻有先靜觀其變,圍住這個看似唯一的出口。
石門關上後,幽幽樓內一片黑暗。
人心深處最恐黑暗,所以魏谏白先掏了火折子出來,剛一吹亮,便驚覺刀風襲來。
他倉促吹滅,憑着經驗往後一退,不知撞上了誰,反手一刀便捅了過去。
“啊!”
慘呼聲顯然是個男子,那便是跟他一起進來的四名修羅衛的一個。
魏谏白恨然咬牙,再不敢貿然出手,更不敢貿然出聲。
如今柳溪像是一條蟄伏在暗處的黑蛇,隻要他們露出一點點蹤跡,便會被柳溪趁機擊殺。
原本的優勢在這裏化成了絕對的劣勢,魏谏白怎能不懊悔?
“铿!”
一聲金石之聲猝然響起,原是兩名修羅衛撞到了一起,倉促出手,險些又要了自己人的命。
“自己人,莫要亂來!”魏谏白忍不住厲喝一聲。
就這一瞬之間,冰涼的觸感擦過肩頭,劇痛便從肩頭蹿了起來。
魏谏白順勢一刀劈去,又是一聲兵刃相撞之聲響起。
他知道,他一定是擊中了的,這一刀的內勁足以讓握刀之人虎口崩裂。
确實。
隐藏在暗處的柳溪換做左手拿刀,右掌已滿是鮮血,虎口處迸開了一條傷口,正汩汩地留着血。
她忍痛屏住呼吸,耐心等待着下一個襲擊的機會。
怎料,這個時候突然響起了景岚與景煥的聲音。
“四哥,你怎麽樣?”
“我的屁股開花了,疼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