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威風透過單反玻璃緊緊盯着這個陳繼忠,眉頭緊皺成了一個‘川’字,心裡如同揣了一隻活蹦亂跳的兔子,七上八下。
這分明就是鄂一峰!
他手中放在嘴邊的煙不受控制地抖動着,煙灰簌簌落下,自己渾然不知。
他怕了,真的怕了這個鄂一峰。
回想着擊斃他當日的情形,他中槍倒下時那詭異的笑容,仿佛就在眼前。
再與今日的情況相互對照,似乎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可又仿佛毫無幹系,這讓他陷入了深深的困惑與恐懼之中。
一陣沉默過後,諸葛威風輕聲問:“鄂一峰屍體丢失案與此人有無關系?”
所長立即答道:“初步調查他沒有作案的可能。
那段時間他和他的女朋友花千惠在一起,他的女朋友提供了證詞和證人。
”
“我們還能關他多久?”
“按漂亮國大使館方面的要求,應立即放人。
”
回到家鄉的鄂一峰,大把撒錢、挨家送禮,将村民們哄得開開心心。
村長堅決要給鄂一峰當主事人,其他那些不管是沾親帶故還是毫無關系的村裡人,也都忙前忙後。
于是,鄂一峰給自己的父母辦了一場極其風光的葬禮。
跟上一世人丁稀少、匆匆了事的葬禮相比,鄂一峰感到非常滿意。
母以子貴,隻有自身強大了,别人才會瞧得起你。
看着現場異常忙碌的情景,鄂一峰想起了《增廣賢文》中的一首詩:
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不信但看宴中酒,杯杯先敬富貴人。
門前拴着高頭馬,不是親來也是親。
門前放着讨飯棍,親朋好友不上門。
世上結交需黃金,黃金不多交不深。
有錢有酒多兄弟,急難何曾見一人。
三窮三富過到老,十年興敗多少人。
誰人背後無人說,誰人背後不說人!
現在村民們的背後所傳的,不再是鄂一峰那個敗家子、喪門星,而是鄂母家這門如同從天上掉下來的富豪親戚,讓衆人豔羨不已,隻恨這種事情怎麼沒發生在自己家。
葬禮上,令鄂一峰意想不到的是,諸葛威風帶着安利民也前來吊唁。
諸葛威風的眼睛始終緊緊盯在鄂一峰的身上,而鄂一峰則故意視而不見。
鄂一峰處理完父母的身後事,便來到了長海市。
望着長海市這熟悉的夜空,嗅着熟悉的味道,兩世為人的往事一樁樁、一件件浮現在眼前。
隻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這時,鄂一峰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他拿出電話一看,竟是諸葛威風打來的。
他心中暗道:“這個陰魂不散的諸葛老匹夫,還真是個難纏的鬼。
”
電話接通,隻聽諸葛威風說道:“陳先生你好,聽說你來了長海市,什麼時候有空我做東,請你吃頓便飯。
”
鄂一峰冷嘲熱諷地拒絕:“不用了吧,刑偵大隊長可是我們高攀不起的人,我哪裡還敢入您的局。
”
諸葛威風并未在意鄂一峰的态度,“難道你不想知道些關于你表哥的一些事情?”
鄂一峰呵呵笑答:“所